北京今年的天气真奇怪,一面预报有弱寒流,温度要下降,实际上天气还是在秋老虎的爪下。早晚我要穿件毛背心,但白天还热得很,冯陶把电风扇都收起来了,便显得燥热,幸而我是不喜欢扇子的人。看上海的天气,好像还比北京凉似的。估计再半个月,天气一定会入秋了,我们可以同去香山看红叶。
不请客我的精神压力也解除了,登记后我想托人去香山饭店定一个房间,住上三天到一个星期,避避风头。这笔钱是不请客省下来的,应该仍为我用。我昨天收到姜金城的信,又多了个年轻朋友。他信里谈到我们的双人集,说只要明年10月交稿就可以了。我前封信误为《 文汇报 》,我也真能在第二故乡出书了。请你就便和他说我收到他的信了,谢谢他,希望有一天能在我们家里招待他。前几天收到上海译文出版社吴劳来信,他说看到我写的黄昏恋,想“小妹”莫非黄宗英,后来陆灏证实了。“我就想这该是文坛、艺坛的共同佳话了,以小妹的风趣,你的博大,该是在一起有讲不完的话的……想当年你在大后方和二流堂同人会聚之际,小妹正以甜姐儿身份在孤岛走红,如果她也到了重庆,怕你们早就认识了。”这就是一位老朋友看我们的话。其实要是真的认识了,我们也只能兄妹相称,我不敢有逾越的行为,但也说不定,或者是个“不了情”,我不知道。
吴劳说寄给我一本徐迟译的美国梭罗写的《 瓦尔登湖 》,这是本颂扬大自然的优美散文,我很高兴我能和你在一块读,这是本哲人睿智的书。我之爱好自然,很受他的影响。访美时曾去瓦尔登湖凭吊,那里安静得一根针掉下地也能听到的,我在河边停立了许多时候才离开。可惜我写的文章,不能道出我的幽思,我那时还是心浮气躁的。如果今天再去,我定会写出另一篇文章的。这篇文章收入我的《 漫步纽约 》。我究竟不是一个诗人。
想你,这无尽的相思,再过半个月也要告一终结了。安娜的妹妹弟弟我都去了信,告诉他们,要他们谅解和支持,附《 一封无处投递的信 》的复印本。
吻你,就等你来了。我就希望我们活得快活些,特别是你,你真的太苦了,苦了那么多年。
你的郎君二哥
1993年9月26日6∶38am
第五部分情书(3)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9月26日 )
哥:
幸亏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不然岂不等煞二哥。现在已是9∶20am,女儿房间依然毫无动静,她有时住在家里,有时住在宾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