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我在读美国金介甫( 老美 )的《 沈从文传 》,译者是我的朋友符家钦,他已不能行动,坐在轮椅里,但却译出了这本35万字的书,其中差不多1 / 3是注解,要找沈从文的原书。我就没有这个耐心。这本《 沈从文传 》是本名作,中国人视沈从文是敝屣,而老外则认为只有他才可能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可是这样的大手笔,竟在解放后被扼杀了,不得不改行,搞文物。中国少了一个伟大的作家。我读书太泛,但泛也有泛的好处,可以多读书,又太杂,但杂也有好处,可以多懂些别人不知的东西。我不能为皓首穷经的学者,在于不深入一项,然而悔之晚矣。
今天不知能否把我那篇考利的散文译完,我一定要将它译完,这样可以开始修改,搞出点味儿来。其实译文要一如原文是难事,究竟是两种文字,其中必含有译者的风格。昨天晚上电视不精彩,而10点以后的好片子,又因为倦了,来不及看,九点半就上了床。我们这儿暖气已在试水,而且煤也运来了,传言十一月开始就有暖气,因为下星期天气还要冷。你这北方人,大概已变成南方人了。
桌上的小妹在对我笑,我也对她笑,看见这张照片( 戴头套 ),人都说好。吻你,好宝贝,还有十五天你可以到达我的怀抱。
二哥
1993年10月24日6∶19am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25日 )
小妹娘子:
你的确是个才女,写一篇文章这样难开头,但开了头以后便显出你的灵气。我也设想我将如何写这篇文字,但我却不能写出像你这样的文章。不是拍你马屁,这样文情并茂,也只有你亲自到过西藏,见过这个献身者本人,才能写得出。祝贺你,你十日怀胎,养了个胖儿子。那个开头便出人意外。如果我写必是写怎样遇到这个人。我看了三遍,晚上睡时放在床头看,看而不厌,偷学你的文笔。
昨天我把考利那篇《 人到八十 》( 想出这个题目我得意,原来是The View From 80 ),译完了,提前一天完工,今天便要一句一句对读了,也许明天核对完毕便誉抄,在月底寄给朱世达。昨天卡壳的那个God of Bounds,原来是个“节制之神”,妙译,但不是我想出来的,可惜。这文章是另辟蹊径写的,很有老人的味道,将来印出来呈改。昨天是写到十时多才完工的,从清晨写译起,花了四个钟点。我常常预定多少时间,打得宽一些,于是少些时间赶出来,享受超赶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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