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鱼梭子、长撑子以及木锭子、风棱子等织布用具。
这屋里的光线似乎要比堂屋亮些,偶尔有蠓虫舞入舞出。
老人走到织布旁边,用手抚着机架,回头说:“这还是民国25年我们结婚那年置办的,从没想过此生会织粗布,居然就学会了,应了‘入乡随俗’的老话了。”老人说到这里,淡淡一笑,对小语说:“从没见过织布机对吧?”
小语点头,在机头上摸了摸,:“这么简单的机器真也织出布吗?”
“能啊,我十年前还在为他织呢,但极慢了。年轻时倒是快捷,一日能织四尺布,而一般人一日三尺罢了。”
接着,老人轻叹了一声,指着墙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给我们叫出它们的名字。
“那个鱼形的东西是梭子,人坐在织布机上,手里持的就是它,它的里面装的是织布时用的纬线。织的时候,通过经线,左手投往右手,一来一回地反复,所谓岁月如梭,就是指的这个梭子了,拿下来看看吧……”老人极宽容地说。
我将梭子摘下,这东西,光滑得像婴儿的皮肤又像是一尾鱼的鳞。再滑的鱼都可以网住,而时光比所有的鱼都要光滑,又有什么能网得住留得住呢?
梭子送到小语手里,看一个青春依旧的她,再看一个佝偻如暮的老人,心里忽然就空如眼前这架不动声色的、不再装置有任何纺织用具的织布机……
手机很刺耳地响了,看区号,是一个本地的电话。我赶紧走出屋子,一接,一个男人劈头就说“我是富强,老弟你呆(在)哪个地方嘞?”我以为对方打错了,刚想挂,对方又说他是小山的大(父亲),说小山从北京打电话安排的,要请我们吃饭。小山这小子还真不赖呢,还记着给我铺路。
我赶紧换成普通话,说我在你们村儿,在太奶奶这儿呢。他说,等我吧,我这就过去。
这时,老人和小语已经出了屋子,老人听说是小山的父亲叫我们吃饭,说:“好啊,我正说让你们去找富强呢。我向来吃素食,怕你们吃不惯呢。”
小语说:“太奶奶,你不一起去吃吗?”
老人:“我自己做,燕麦粥,玉米粥,烙油饼,再加些果蔬,这,都是当年我们爱吃的。”
老人的出语总是惊人。
没多大会儿,小山的那个当支书的爹就过来了,四十多岁的人,一脸横肉,哈腰撅屁股地叫老人一声“太奶奶”,挠挠头还想说点什么,但让老人一个威严的眼神就给灭了。他这才磨脸儿对我们说,饭这就好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我们给老人道别时,老人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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