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摩她的头发,她抬起头来仍然凝静望他。
“我的主张是你痛心的原由么?”男子说后自己也沉入了悲伤状态中。
女人说“没有这种事。”她又在心上说“你们男子,每一个男子都不缺少这种机智。”但她没有把这个近于讽刺的话说出,她走到窗边去看花,就说:“谢了。一定的,结子缀在枝子是将来的事,也是眼前的事。”说了,很凄凉的叹着气。
那男子,仿佛想在这一句怨诽言语上加以自饰,他说:“全是风。”
女人不应,也听到了。她只对于这话照样了一遍:“全是风。”
两人于是哑静了许久。仿佛同在思索那另一时节的“风”仿佛都明白风也成为过去了。
男子想走,不行,他知道自己如是走出,剩下的她必将用流泪的眼迎接从信托公司回家的好丈夫,他们的事必定反而复杂棘手。他就坐在那大椅上等候好丈夫回家,他一面思索,如何可以把两人间的间阻除去。但他不久仍然走了。
他离开xx了。她能了解他。出于他意料以外的,是她竟在好丈夫面前如何把他行为近于露骨处加以遮掩,而她在丈夫面前,又从不流过眼泪一次。她明白忏悔完全是一种仍免不了孩气的行为。为了求一些爱她的人安宁,她尽她所能作伪的力把惭愧隐藏于心的一角,才是不贞的妻对于好丈夫所应做的事。
过一阵她告了好丈夫一个喜信,他陪她到一个医生处去检查,因这喜信得到医生的证实,丈夫的行为处处更使她看来可怜。
这未来的父亲对这未来的母亲说的话,商量到的事,以及在小孩子身上的作的空洞的计划,都使她只能用极难为情的苦笑作一陪衬。在痴呆与容忍两事上作一观察,这两个人皆在一种极伟大的生活中过了一些日子。
五
这孩子,赋了一个特殊名义活到世界上了。
她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父亲,做她所应当做的,慢慢的把那过去的事情忘去,纵有时想起那人时也不至于十分难堪了。
稳定的事业,贤惠的妻,玉雪的儿子,使这父亲感觉到生存的幸福。凭这理由他就发起了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