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望见了季愉,问:“贵女欲寻何书?”
“诗经可有?”季愉答。
“有。有。”百里点头答应着,让季愉走到蒲席的右角边。
季愉没有在庞大的竹简中寻求,而是拾起了一块方形版牍,见上面清晰的墨迹写着:
绿兮衣兮,
绿衣黄裹。
心之忧矣,
曷维其已!
读了一句,她心里便是哀恸了一下。再见到下面那句
绿兮丝兮,
女所治兮。
知道诗人此等悲情是为一亡妻,她默默地将版牍放下。
百里看见她此举,问:“贵女对此诗莫非不满?”
“不是。”季愉摇摇头,似乎被诗中情感同化,“此诗甚好,感化人心。”不怪她这么感伤,她生长在贵族家庭里,知道贵族除妻室之外拥有媵妾是寻常的事情。哪怕是乐芊与乐离大夫为心灵沟通的夫妻,也难逃乐芊必须接受夫君有多个媵妾的命运。要一个男子终生只对一女子好,或许,在寻常百姓中能觅得,但对于贵族女子而言确实奢侈。
偶尔,她会想,如果自己实则是普通百姓的子女,又会如何?
然,普通百姓中的苦情女子,比比皆是。男子除了为奴隶主服务之外,战时需服兵役,妻子在家中苦等丈夫未能归来,更是悲情。
天下何时才能安康,或是说,天下何时才能给女子们一个平等的世界。
随手再拾起一手边的版牍,上面也是一诗,写有:
七月流火,
九月授衣。
采蘩祁祁,
女心伤悲。
念了几句而已,季愉愣了一下。如果不明诗意,再看下面几句,同是:
一之日于貉,
取彼狐狸,
为公子裘。
季愉捏紧版牍:如此叛逆的诗句,若是被贵族乃至王族看到,真真是不得了。
忽然,她手里的版牍被一抽,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百里一张紧张的脸。
“贵女——”百里不容易地笑一下,“此乃诗人弃作,被我不小心置于此地。”
“诗人今在何处?”季愉问。
百里目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与他圆圆笑呵呵的脸截然相反:“贵女,请不要再问。”
季愉重新捡起那张诗作《绿衣》的版牍:“我问是,此诗诗人今在何处?”其实,她心底明白,两首诗应该出自同一个人。
“贵女为何苦苦所求?”百里不为所动的样子,嘴角噙了丝冷笑。
“才华。”季愉看不惯才华被埋没的人,“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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