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等到了一辆空车。“先去北塔大街的妈妈家”,我对司机说。感冒发烧的时候,一锅热乎乎的鸡汤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20分钟后,我拎着两个保温桶出现在常欢家门口。帮我开门的是一个傻笑的病号:面色憔悴,嘴唇干裂,头发乱蓬蓬的,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走进客厅,看到桌子上有一份几乎没动过的便当,从米饭的干硬程度来看,应该是昨天剩下的。也许他昨天就已经生病了,或者更早。
“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我扭开保温桶,又把一个勺子递到他手上,“去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伤风了。”他努力说得轻松加愉快。
“伤风?”我将信将疑地把手伸到他的额头上,烫得吓人,“伤风能伤成你这个样子吗?赶快吃,吃完了跟我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一点小病,没关系。”他一边吃着,一边嘟囔。
“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老老实实跟我去医院,另一条是我打120叫辆救护车过来,你选吧。”
“你叫110也没用,我说不去就不去。我最受不了医院的那股味,没病也薰出病来了。”
我们俩像菜市场上的小贩和顾客一样讨价还价,我态度坚决,他寸土不让,直到我扬言要打电话到北京去跟他父母告状,他才乖乖就范。不过他还是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着“一点都不听话,也不温柔,看将来谁敢娶你。”
他想自己开车去医院,被我拦下了。幸好刚出楼门口就遇到了一辆到站的出租车,前一位顾客下车了,我们随后钻了进去。我对司机说出了医院的名字,离得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挂号,排队,终于轮到我们了。一直以来,我都认定了医院总是个让人压抑的所在,医生的表情严肃得就像是他们身上穿的白大褂。不过,严肃的确是最适合医生的表情之一,如果在医院里看到了“宾至如归”的微笑,还真是不伦不类。
检查,验血。医生冷冰冰地得出结论:上呼吸道感染,需要点滴。两瓶,一口气滴完。
年轻的小护士用橡皮筋紧紧勒住常欢的手腕,随后又毫不怜惜地刺入一针,又粘上橡皮膏,就算大功告成了。
观察室里的病人并不多,床铺看起来也还算干净。他躺在上面,先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聊天,后来居然睡着了。在此期间,他的右手一直抓着我的右手,即使是睡着了也没有松开。我静静地坐在床边,先把电话打成震动,随后开始观察这个熟睡着的男人。他的身体轻轻蜷着,喉咙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着,抓住我右手的那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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