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听医生说,当时他的肋骨融穿了肺,脾脏也破了,引发了大出血。在救护车上,他的嘴里不停地涌着血,却一直在拍着我的脸,告诉我不许死,活下去。
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能够马上晕倒,那样就可以看不见,听不见,可是我没有。
我只能眼睁睁地接受一个事实:常欢死了。
这世界上我最最深爱的那个男人,他已经不在了。
再不能依靠在那个温柔温暖的怀抱里,再不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无法被那只大手紧紧牵着安心步入未知的前途。我很后悔答应他要做一个听话的女人,没有他的世界,不值得我眷恋。然而我却不能轻易地结束自己,因为他最后的期望是让我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没有参加他的葬礼,那个时候我正躺在手术台上,李大勇那位脑外科权威院长老爸亲自主刀。接受麻醉前,他对我说孩子你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我说无论如何都感谢您。
那一刻,我很希望自己能够从此和上双眼不再睁开,那样我就可以坦坦荡荡地奔向常欢,而不用执著于那个承诺了。
没有常欢的世界,活着,是种负担。
尾声
尽管我万分期待着任何自杀行为以外导致的死亡,可我终究还是活下来了。也许这是上帝的意思,也许这是常欢的意思。我接受了开颅手术,结果异常成功。苏醒过来的时候,爸爸妈妈都笑了,唯独我一个人在叹息。
常欢的妈妈决定把泰城的房子卖掉,她不想再回到那里,因为那扇门永远能开启她的悲伤。她总会想起儿子,而“想起”几乎等同了“撕心裂肺的痛”。房子很快售出,因为买家是我。我想继续住在那里,那种熟悉的味道常常会给我一种错觉:常欢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在离我最远也是最近的地方。
初夏时分,刘亚菲和赵小帅终于决定走入婚姻的围城,他们的婚礼办得很仓促,从决定到行礼只用了两个礼拜。后来我才知道,是刘亚菲怀孕了,他们不想拿掉孩子,就选择结婚。今年最流行的是生小孩,刘亚菲又赶了一个时髦。
当时我的头发还只有一寸长,我戴着软帽参加了她的婚礼。婚礼上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来宾,包括24孝,包括肖田田,我没心思探究她的新欢旧爱们究竟会不会大打出手,只待了一小会就匆匆离开,我有些抗拒这种喜洋洋的场合,因为我身上的气息与之格格不入,难以调和。
晚报副刊部主任,我的张老师终于知道了我离职的原因,并且还知道了以后发生的事情,他建议我重新回到工作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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