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便需要一个能向人解释的理由。除了看中她的美色,我再无让她活下去的借口,而这也是能让我的族人接受的唯一借口……”
“不,这只是你自己的借口。”柔福决然打断他,说:“你看出她是我妹妹,有与我相似的容貌和与我相异的性情,这让你觉得很有趣,你想收集她、把玩她,就像当初对我一样。我与瑶瑶之于你,有如书画古玩之于我父皇,你们惯于寻求收集,品玩细赏,多多益善,永无餍足。纳她是为了救她,是为了哄我还是骗你自己?你应该并不屑为你的好色找任何借口才对,你还有骗我的必要么?从你害玉箱的那天起,你就该猜到我会如何恨你,也不应在乎多这一桩。只是至此,我更看透了你。”
宗隽徐徐一牵唇角,道:“是,我本不屑与你解释。杀人又怎样?好色又如何?你并无资格要求我不杀你的族人,不纳别的姬妾。你常常向别人提出过高要求,而人无意做到,所以你注定失望。你希望把握的东西,总是超出你力所能及的范围,竭力去争,不如安分度日,你何时才会明白?”
柔福摇摇头,只回了他一句:“总有一些东西是我自己可以把握的。”言罢阖目,紧闭双唇,似决意不再对包括他在内的俗世红尘给予一顾。
她分明是指自己的生死:但求一死,你能奈何。
奄奄一息,却依然保持着如此冷硬态度,看得宗隽不觉怒起,一把拉起她揽在怀里,另一手拾起药碗硬送到她嘴边:“你又错了,若非我允许,死也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柔福挣扎,然终究敌不过他。他捏紧她下颔迫她张嘴,将药倾入,却被她迅速吐出,一面摆首躲避,一面双手使劲朝他乱抵乱打。
碗中药左右摇晃,几欲荡出,宗隽索性扬首一饮含于口中,将碗一摔,便搂紧柔福低头寻她唇,欲将药汤送入她口中。岂料甫触到她唇,她被怒火激得浑身发颤的身躯便当即一震,胸下有气急涌,一口清水喷出,湿了他胸前衣襟。
“污秽!”他听见她恨恨地说,他看见她再次阖目前透出的恨意,冷寒彻骨,探不见半点宽恕的可能。
6。饮鸩
房中的女子归于沉寂,倦怠地躺着,他在她脸上看见一种爱恨之外的情绪,从未有女人对他呈出的情绪,极端的厌恶。他一时竟然无措,感觉到胸前的潮湿,有一丝凉意由此沉淀到心里。终于他离开,院内月色如霜拂面,仿佛冰凉。
柔福一直未能进食,瑞哥等人强喂她亦不可,就算勉强送入她嘴中,她也会立即尽数呕出,人便越发虚弱,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显是已无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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