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行了十数里路,在看得见帝都城墙的一个庄子里停下了。
顾知还被扔到了囚室中,乖巧安分地蹲着;执行任务的铁面人们回了营地,取下面具,交接了人犯。
其中一人转过屋角走了,他拐进后面主院,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方才踏入。
“首领,出逃的那名来自江南原洪承山庄的死士已经在抗拒抓捕的途中被击毙,我们还抓到了和他好像是偶遇的一名没有侠客令却会武功的路人。他自称是从西北来的,为宫中送药。”
他们的首领放下手中文书,倘使顾知还见了他,大概会惊讶地问出“你怎么不在公子身边守护”一话来。
他便是顾知歌。
“好像?自称?你们的审问水平已经低到有这种词了?等等,从西北来送药……”顾知歌想起了什么,略略沉吟,“我去看看,不要声张。”
顾知歌从墙壁上的窥孔打量着靠墙而坐、并不显得慌张的人。
果然是他。
顾知歌不禁有些犯难,是该遵照皇帝陛下的命令直接把顾知还先送去影卫营调教半年,还是该遵照晋王殿下的命令直接把人送到他身边去呢?
前者毫无疑问地会触怒晋王殿下,但他会为此有多愤怒,倒还存疑。顾知歌很清楚他前后侍奉过的两位天家子都是一样地自有主见却也彼此信赖,为了一名暂时的枕边人、还是男子而和皇帝生分,显然不太可能。
后者则相当不利于晋王的人身安全,这次大规模地扫清江湖门派,最怕的便是这些死士——他们甚至会为了复仇而伪装,去结婚生子忠君爱国十数年,熬成敌方老臣,再图报复;更别提这是明目张胆地无视皇帝的谕令。
他头疼了一会儿,暗中埋怨顾知还不让他好过,陷他于如此境地——外加晋王平日实在太喜欢拿他和顾知还作对比,对比的结论又往往让他不那么舒服。
影卫虽然是沉默而忠诚的影子,却也还是有着自己意识不到的个人情感。他不喜欢顾知还,这厮拉高了在晋王身边所需的技能水准,很不利于他人生存。
如果让谢羽生知道他自视良好的疯癫之语带来了这种意外的后果,大概他会有所改变?不过,这个猜想是无法被证实了。
这份头疼让顾知歌决定先把事情拖一拖,等到他把这一批罪犯处理完毕,回宫中禀报时再一起呈上。到时候皇帝与晋王要怎么处理,就不是他这么个小人物能决定的了。
“好好看住他,不要苛待,也不要太讨好。”
岂料,当天晚上,无情的现实便给了深患有后世所称“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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