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厂长赶到东院头看着厂里的那几头猪去了。那些猪前几天也死了,他成了个彻底的闲汉,见天的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
从关上门打到摆到台面打。前个月她还见那身子肥胖的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掼到树上,又踢了她好几脚。
眼前的女人一张脸黄瘦得厉害,眼皮上还有被打的青印子呢,却有闲心过去奚落她。
郁泉秋看过去时,那女人也把头一横,干瘪的胸脯挺得老高,装腔作势地笑,“怎么,你要找俺骂架?俺有丈夫,可不怕你!”
似乎但凡有男人要的,都比她高上一等似的。
——算了吧,跟这样的女人,还计较什么?反正她一辈子就那样儿了。
别说是做女人了,连做人的半点快乐都没尝到,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白生气罢了。
郁泉秋冷冷淡淡地重新抱起女儿,不理会那些女人的冷嘲热讽,慢慢向前头走。
“看见了吧,她没得男人当家,连骂仗都不敢哩。”背后的女人摇着自己瘦黑的脸,得意地冲四周的女人说。
声音还故意放大,好像对她耀武扬威似的。
郁泉秋装没听见,她怀里的女孩儿却赌气的堵上了耳朵。
医师对郁泉秋一家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大半个厂里都在蹊跷纳闷的时候,跟她一屋的两个女人坐不住了。
在一个明媚而忧伤的午后,拉住要去隔壁屋给郁泉秋她娘看看腰的兰医师,摆上桌椅和一杯泡了磨子岭特产的黄芽,开始了三堂会审。
首先是沉不住气的吴颂竹。
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骂她,“善文,我不歧视你喜欢女人,可你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兰叔叔虽说被放回了家里,可那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总理特批的!你也该知道,这股风波并没有过去,你这种时候干出这样的事儿,你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可以,你让首都的兰叔叔兰阿姨怎么办?!”
接着是李婉莳。虽说记者以油嘴滑舌着称,但这次她却是以兰善文前所未见的严肃表情,递给她两张电影票。
“这是杨师兄屋里一个姓耿的医师给你的,磨子岭底下剧院的白蛇传演得不错,你们去看看吧。我听吴医师说了,他和你们是四年的大学同学,追了你四年的,人品也不错,你们家境相当,他父亲也是个机关干部,也不存在对方阶级不对的问题。”
兰善文表情淡淡地盯着那张电影票,好一会儿,也没接过来。
吴颂竹是急性子,见状,直接一把塞进了她怀里。红着眼睛哽咽说,“善文,我们这是为你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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