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自便,恕不能陪。”再不看流宛,走进柴房,脱放背篓,堆放柴禾。
“姐姐一年来……便都是做这等事体?”不知何时流宛跟进,喃喃问道。
浮宵平静道:“都是修行。”
素白的手不断拿放褐青枝桠,仍旧纤骨精致,却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烫伤、灼伤、划伤、指尖刀伤。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添了太多俗世痕迹。
“我帮你!”流宛再看不下去,上前帮衬。
浮宵并不拦她,只低眉道:“劳苦施主。”
话音未落,流宛被树枝倒勾划到,她的手实在太过娇嫩,即刻划破肌肤,暗红浅流。
流宛无心关心伤势,忙抬首看浮宵反应,浮宵终于变了自再见以来一直平静的神色,微微蹙眉,看得流宛心中即时忐忑起来。
浮宵什么都不说,从怀中拿出一方洁白素帕,迟疑了片刻,执起流宛的手,轻轻擦去血迹。随后又拿出随身带着的伤药,如那年一样。
最后直接将手帕包扎在流宛手上,虽则久违温热依旧,好在再不留恋,即刻便想收回手。
却被人抓住了,一贯的得寸进尺。
浮宵淡淡抬眸看她,流宛此时却也不说话,轻轻抚摸那些伤痕。
微凉依旧。
流宛很想问浮宵当时疼不疼,话到嘴边辗转却说不出口,沉默着落下一直藏捺的眼泪。
滴到浮宵手背上,灼烫非常。与伤痕比较,却不值一提。
第109章 奢想
浮宵仍然不言,眼中隐隐漠然。
如此更止不住流宛眼泪掉下,一滴又一滴,砸到浮宵手背上,如雨滴落。
“你还是关心我的,证明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是也不是?”流宛问道,睁大泪眼,希望自这雾蒙模糊中看清浮宵,看清浮宵神情。
浮宵轻轻摇头,道:“换做是谁,我都会这样做。”
“……既然能对世人慈悲,就不能再对我慈悲一回?”
浮宵袖回手,又捻转手上佛珠,敛眸念了句佛号。
神之所以是神,佛之所以是佛,因为爱的是众生,大爱无疆,若是只爱一个人,心便偏颇,也就成了凡人,有了贪嗔痴怒,有了七情六欲,会了嬉笑怒骂。
流宛觉得此时的浮宵离她好远,分明就在眼前,却远到了海角天边。
她弄丢了她的浮宵。
即使就在她眼前,即使逾越山海,千百度寻。
弄丢了好远好久,不在方圆百里,不再近在咫尺。
二人都是沉默,像她们再无话可说,只听得到眼泪不停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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