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道:“那可真是世上最好的死法了。”
少年一愣,旋即更大笑,举起酒杯来向他敬了敬便一饮而尽。从这句话起,两人便愈谈愈是投机,这少年初见羞涩,谁知熟稔之后却是开朗快活,无话不谈,说到兴奋处乃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对周遭眼光全不在意。且他还似是满腹经纶,说话引经据典,无事不知,许大在故地村塾里确曾读过些书,但与少年相比却远是不如,由是谈兴更浓。
四更时分,许大带来的酒已尽了,少年醉笑着推了他一把:“酒来,酒来!”许大笑着应声,回头去找酒,无意中瞥了一眼渔网,网中全无动静,今夜看来是一点收获也无了。
少年觑他脸色,道:“怎的了?”
许大摇摇头。“没找见酒,都喝完了。”
少年却站起身来,认真地道:“我去下游看看,为你将鱼儿驱将来。”
说完,他转身便走,许大还不及叫住他。但短短数刻之后,少年又歪歪斜斜、飘飘荡荡地回来了,对着许大招手笑道:“鱼来啦!”
许大这时才听见网中啜啜之声,连忙收网,渔网甚沉,拖上来时竟有三四条尺许长的大鱼,心下又喜又惊,抬头看向少年,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少年笑嘻嘻地道:“你可要如何谢我才好?”
许大认真地道:“若非公子,今晚便要无功而归了!实在过意不去……”他解开渔网,手忙脚乱地理出来一条最大的青鱼,活蹦乱跳地捧在双手,欲呈给少年,“为表谢意,请你千万收下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