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痛。
傅侗文接着说:“随后我以做生意的途径,把这些人分散送到越南、日本,甚至更远的欧洲。你父亲和那十几个沈家子弟也下了大牢。你父亲见我那晚,我和他预料的最坏结果就是这样,沈家参与革命的子弟和他一同伏法。”
“当时,”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父亲和大哥负责此案,沈家祖上有功,三代为官,本不该被满门抄斩。可我父兄想邀功,想借此查抄沈家……”
沈家的财富惊人,趁这个机会查抄下来,当年富了无数的当地官员。
最后都是金条换烟土,沈家的人和财富都在吞云吐雾间,化为了乌有。
光绪三十年正月,沈家三百七十一颗人头落地。
同一年,傅侗文送走了三百七十七个革命青年。当时的他明知父兄害沈家家破人亡,却不能插手管广州的事情,因为老友交托的事,他要万无一失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比较难写= =墨迹到半夜了
第61章 第五十九章 勿忘三途苦(4)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最后我还是不忍心,我不甘心,不想沈家一个人都不剩。在抄家前,让侗汌带着钱找人疏通此案,却被我大哥发现了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傅侗文后来回想,父亲怀疑他参与革命,也必定和此事有关。母亲能知道沈家是他一个心结,也一定源于当时的行贿。
“你父亲曾怀疑你二哥也参与革命,可你二哥从未承认过。你父亲说,倘若沈家十几个子弟和他都死了,希望我能见一见你二哥。我想到你父亲的话,命人在行刑前救下你二哥,”他回忆当时的情景,“最后也失败了,幸好,他们意外带回了你。”
不,绝不是意外。
二哥……
沈奚突然全明白了。为什么二哥会是送自己离开的人,为什么他知道全部的事,还在笑着嘱咐自己要忘记沈家,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那天夜里,二哥悄然把她从卧房里抱出来,避开奶妈和丫鬟,避开家里的人,他是想要把唯一活命的机会给自己……
月下,二哥走在后花园里的脚步声还在耳边,他经过那些个院子,可曾心中酸涩,不能救出所有的弟弟妹妹?他走得急,走到不稳,两次都要摔跤。二哥是富贵公子,平日里端着架子,怎会有那样狼狈?那可是曾经怀抱六岁的她,敢放言说日后把半个广州城掏空了,买给她做嫁妆的二哥。
他踏着青苔碎石路,赶的是最后的生路。
月色如华,锦缎似地铺在脚前,她犹然记得,自己要上马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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