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床上睡得不稳,他脸上仍显灰白,身上盖着一床厚被,胸膛可见极具起伏。赵灵运放下食盒把手伸进被去,顺着他的胸口轻抚了两下,眼睛盯着那缠着白布敷裹了层层叠叠的呆怔了片刻,又听上头传了一道微不可闻的轻声,方抬首过去,与容桓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醒了?”赵灵运笑了笑,“醒了就吃药吧。”
容桓精神不济,双目凹陷,却还是凝着一点淡漠不屑,冷眼看她动作。
赵灵运恍若未见,往身后垫了几个软枕,扶他半倚着上去,再吹凉了药汁送到唇边。容桓无动于衷,赵灵运也不急,这样僵持不过多久,容桓垂下眼帘,赵灵运扬了扬眉,喂他喝完再塞颗蜜饯。
“药喝多了嘴里没味。”
容桓哽了下喉咙,阖上眼喘息了一会,再缓缓睁眼,满面疲色。
不过喝碗药已是这般,赵灵运展臂抱住他的脑袋,另只手拿开软枕,扶他躺下,自己也脱了鞋上了床榻,连被带人揽住他。
没人说话,帐子挡住了风声言语,四下里只有药香缭绕。赵灵运侧着身,胳膊圈不住整人,微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容桓的头。
赵灵运一簪子下去并不严重,那点毒老将军给的药丸就可解之,然而赵灵运给自己下的却是鸩毒。
这毒原出自西域,乃皇宫内院的秘药局所有。赵灵运出宫前曾向太子要了一颗服用,却是不会武的寻常人等服过解药也就没事了,若是像容桓这样的武功高手怕是有性命之威。容桓曾妄动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