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过露痕迹,他低声唤他,“我替你找了个宅院,你暂时先住在那儿吧。雪琴也想过来看看你。”
“不必过来了,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上书激烈弹劾沈伦的不正是李景吗?一点情面都不留,这个时候来瞧他,能安着怎么样的心思吗?沈伦固然非良臣,但却是沈玉书的叔叔,一向对沈玉书也没什么不好,沈玉书对这事自然无法客观看待。
林迹深安慰沈玉书:“陛下是知道你的清白的,你捱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宦海沉浮,谁又没个逆境呢?林业当年所受的冷遇以及白眼,林迹深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沈伦一倒,林家父子又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有些人的面孔当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林迹深对这些人的示好冷漠以对。他对着这个无端遭受劫难的好友,虽然也是感同身受,也只能这么出言安慰。
林迹深替沈玉书租赁下的院落其实并不差,里头环境清幽,地方还算宽敞。沈玉书的私人物品价值至少数千金,沈家又有几个老仆跟了过来,生活倒是无忧。物质上的供给倒不至于落差太大,但人际交往方面,却足以让沈玉书尝到树倒猢狲散的苦涩。原先他还是走到哪哪都受欢迎的贵公子,人又长得一表人才,许多人众星拱月般地围在他身边,现在他一到衙门,所有的人见着他就散开,仿佛他是瘟疫一般,仿佛和他挨得近了,就会跟着莫名被贬斥。除了必要的公文交接,其他人都不与他说话,晌午在饭堂用饭,沈玉书也是孤伶伶的一桌,一天下来难得能说上几句话。他在衙门内被孤立了。
沈玉书初时还有些震惊,恼怒,最后终于认清了现实,脸上再无波澜。然而许多事,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任何时候都不会少了落井下石的人。
这日他从衙门里面回来,看到门外居然停着辆马车,这个时候还有人来,那可当真是稀客。门房的人告诉沈玉书高家管事的人来了,沈玉书浑身一震,半晌没敢踏进自家的厅门。然而高家的管事听到响动追了出来,管事也不计较院内并非谈话之地,立即开门见山地将来意给说了。
高家是来退婚的,当年高家中意的快婿是位高权重的内阁大臣的侄子,至于人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不过是加分项。如今沈伦成了阶下囚,那么这桩婚事也就不牢靠了。倘若高家是个重信守诺的,这桩婚事也不至于黄掉。但目前的高家早已经没有了文襄公当年的气魄,高家又刚刚元气大伤,此时尤其需要亲家的鼎力相助。而沈玉书,只会拖他们的后腿而已。
沈玉书抿了抿嘴唇:“退婚?”
“文襄公当年为国一片赤胆忠心,几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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