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名下,让陈北及和陈钦成了名义上的亲兄弟。
从前,程树听陈北及提起他这个哥哥,都是“我哥”、“阿钦”这样,叫得十分亲密。
她知道他一向很敬重自己的这个哥哥。自从陈北及撂了家族摊子一走了之,一门心思搞艺术之后,就是他的这个哥哥在撑着家族生意的场面。
陈钦的声音浑浓,很难让人走神:“程小姐,我小婶她最近因为北及出了事,精神很恍惚。我刚刚才发现,她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北及的死是你的错,但我明白,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大可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也郑重向你道歉,只是……”
他欲言又止。
程树抓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陈钦见她没反应,继续道:“只是,关于北及的追悼会……我希望程小姐你还是不必出现了。”
他话说完的那一刻,程树的思路一下子飘远了。
她想起她和陈北及刚认识那会儿,是在一个独立纪录片的放映会上。
那天的片子叫《骨未成灰》,讲得是重庆的一家养老医院里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
老人们一个个佝偻着背,目光浑浊,行动迟缓,就算隔着屏幕也能闻到他们身上独属于死亡恶腐朽气息。
影片最后的半个小时里,她一直在哭。还是邻座的男人给她递了一张纸:“擦擦眼泪吧。”
“谢谢。”她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头发有点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锐的下巴,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