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服一份软。
而林声,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罢了。她犀利透彻的眼光可以看得清人心,却对命运本身无能为力。当沉重的打击如神谕降临,她也只能无力地接受,徒劳地祈祷。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没有什么事,她就不会在郑念初面前说出那句荒唐言,像个无差别攻击的疯子。能脑子不清醒地对自己发脾气,早已经证明,她绷紧而虚弱的神经里自控力所剩无几了。
也许她昨夜自我催眠后睡得很好,也许噩梦缠身甚至一夜未眠,此时此刻,她看起来良好的状态下,不堪重负的心神在春日的秋千上晃晃悠悠,抓着郑念初化身的锁链,同时享受着久违的轻松和仍未着地的提心吊胆。
走廊尽头有一两声清脆的鸟叫,四月的鸟盘桓在一小片高大的云杉里,好像自己栖息在令人心旷神怡的山间。郑念初小心翼翼地握住林声的手,温暖那块睡梦中渐渐发凉的体表温度。
面前是icu迥异于普通病房的门和窗,她不由握紧了手掌,惹来林声无意识中愈发的靠近。
医院不是久睡的地方,郑念初怕林声受凉,掐着时间把她推醒了。林声也算浅眠,醒来时不过一两秒的迷糊,很快稳稳地站起来。紧接着,她们就这样手拉着手回了家。
只有爷爷一个人。他坐在楚河汉界的交界处,一个人下着棋。他一回头,看到两个女孩一起回来,满是褶皱的脸和蔼地笑起来,鼻梁上的眼镜都能透出他眼中的神采。
“你们小姨去买菜了。很快回来。”
两句清楚干脆的简单句,让两个人一下就明白,他现在无比清醒。林声坐到他对面,把棋盘转过来。爷爷就把棋子收了个干净,默默地来了一盘。
郑念初走进厨房,找出米打算煮上,接水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水池里躺着的两个碟子。
“……”她微微蹙着眉,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认命地收拾这小厨房里的杯盏狼籍。
林声她,压力真的很大啊。
冰箱里鸡蛋和菜都有,她猜想小姨是要去多买些菜,多做一点,省得林声天天从外面买。她挨个瞧了一圈,挑出想要的放到盆中清洗。
粗糙的水流敲打着不锈钢的盆,这重归陌生的水流只花了十秒钟就让她再次熟悉起来。飞溅的水点在她外套上落下转瞬即逝的深色,她朝着春光笑了笑。
等小姨回来,她几道菜都做好了,米饭的指示灯忽地跳到保温,她正勾碗底薄薄的芡,如云雾撒向海一样的汤里。
傅淮安提着超市的大袋子走进来,眉眼弯着,眼角细纹也温和。“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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