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派了人教习虞珂和期思礼仪,鸿嘉帝时常来,看得出是不舍这个小儿子的。
由于盟约的原因,虞珂未见朝臣和皇兄,这几天倒也平静。
傍晚,鸿嘉帝在书房里,对面几名朝臣静默肃立。
鸿嘉帝把手上折子一合,”啪”地狠狠摔在地上,刚毅的面庞上怒气难掩。
“——查瑞楚之死,你们倒是查出这些?是何居心?”
鸿嘉帝声音威严,十分震怒。
对面的丞相林玉文雅谦和,面不改色,上前一礼,答道:“陛下,都是证据确凿,无可否认的,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
鸿嘉帝与大将军瑞楚自少年时征战,关系极好。瑞楚战死,这些日子又查出他贪墨受贿,鸿嘉帝心里简直怒极。
“不可意气用事?难道你们还要追一个死人的罪?”
丞相林玉面容文雅,一身华贵官服,不卑不亢道:“陛下,瑞楚暴毙的消息,和我朝与燕国议和的消息,后日便会昭告,届时难免人心浮动,百姓和军中难免会为瑞楚哀痛、对议和不满。”
鸿嘉帝沉默,锐利的目光看着林玉,眉眼间怒气难平。
“瑞楚生前贪墨受贿,证据确凿,若一并昭告,追治功过,反而会让民心易于安抚。”林玉话语里没什么情绪,十分冷静。
不论鸿嘉帝怎么想,后日天亮,瑞楚暴毙的消息和燕晋议和的消息将一并昭告。御史台也将发出檄文,追治瑞楚数项罪责。
而晋国的小皇子虞珂,也将离开只停留了几日的晋国都城江梁皇宫,前往燕国为质,归期遥远。
死去的人要背负天下骂名,活着的人,会不断离别又重逢。
鸿嘉帝威武身躯坐在桌案后,帝王胸怀,装的是天下子民,万世千秋,装不得许多意气。
他摆摆手,诸臣退下。
微雨夜里,昭和殿朱墙重门,宫苑深深,玉宇高楼,杳无人声,只有滴答雨水在廊下屋檐敲打。
出了御书房,年轻的中书令祝锦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抬手一礼,对林玉道:“丞相大人好胆色,不畏陛下威怒,直言相谏。”
林玉笑笑,不紧不慢道:“比不得祝大人年轻有为。”
祝锦也笑笑,告辞离开。
期思受封皇子伴读,将随虞珂一同离开,他嘱托陆应秋,来日见了他师父重逸,替自己转告一声。
出发这日,及至午时,阳光普照,整个都城江梁繁华热闹,不久前北境的战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皇宫内门,鸿嘉帝命陆应秋接任瑞楚大将军一职,带人护送虞珂一行至燕国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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