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辨认,才认出了裴盛。他看着裴盛脏污的一身,不免眉头一皱,随后一扫他方才埋首之处。
裴盛也认出了他,这个让赫筠失意了好一阵的“知心人”。他缓步踏过残骸,问他:“你怎么回来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回来作甚?”
齐骛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是没有言语。
“你不是会武吗?”裴盛道,“赫筠……落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他知道天火所在的地方,什么都逃不出,可他还是这么质问他了。
齐骛紧紧攥了一下手。
“说啊!”裴盛揪住他的衣领,将满手的黑灰染了他一身,“你会武怎么不救走他!”
齐骛眼里发疼。
裴盛撒开手,背过身哽噎道:“现在……什么都晚了……”
齐骛紧紧攥了攥拳头,手心里掐得直发疼。最后他手上一松,朝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地方走去。深夜里,大人肯定是在主屋卧房的。不管能不能找到什么,他也要去看一看。
这几日,大司农府来了一道又一道的人。兵士奉旨翻捡了一番,废墟里实在分辨不出,便只能抓了两把灰,捡了未烧尽的碎骨,往上面交差。裴盛跟着兵士翻了两日,之后也只是偶尔经过这里的时候停顿一下,他还要继续当他的大司徒,不能一直在这儿缅怀他的爱恋。明晟只站在外围,看了一日之后撒上一圈酒。孙伯和几位姨娘也有回来过,可嚎啕之后也只得这么装了点灰回去立个墓冢。
对于这一些,云鹤都不知道,只在撤出京都之前,绕回大司农府看了一下。大司农府受“天火”肆虐的当夜,齐庄暗人好些都趁着混乱离开了京都,剩下的便是不能一走了之的,诸如谍支一派。许多谍支暗人渗入罗那已久,或是在世家贵族后院里生儿育女,或是有担任大小官职的,又或是以经商为名在外行走……谍支暗人要抽身离开,就要将存在的痕迹都抹干净,有些来不及当夜撤出的,便会晚上几日。云鹤作为谍支罗那京都御首,必定要等清点完所有该撤走的谍支暗人之后,才能离开。
他到那片废墟之时,正大雨滂沱。雨水冲刷着巨石与碎砖上的烟灰,却洗不去烧焦的黑色。黑一道黄一道的水流汇聚起来,混着烟灰搅进泥泞里。好歹,他在这里住了很久很久,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云鹤踩着石头在一处停下,就算整棵树都已烧毁,徒留这么一小截,他也认得,这是齐骛最喜欢的那棵树,后院与前院相隔处的青木香树。以前是多么茂盛……
云鹤站起身,远远近近都模糊一片。大雨倾盆,水气弥漫,不管曾经繁花似锦,现下都笼罩在这片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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