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庆幸除了巧克力酱还能翻出些别的。
草草垫了个底,握着手机也不知该不该给对方打电话。从九点一直等到十点半,只怕姜音的飞机都已经跨越了两个省,封逸远还是没有回来。
犹豫再三,他还是耐不住内心的忧虑,电话拨通后响了八声,才终于被接起。
“你在哪儿?”
“机场。”些微的嘈杂声通过听筒传递过来。
“没见到你姐吗?”
回答他的只有不断重复的登机广播,许久他听到封逸远的抽气声:“见到了,她跟信宁一起上了飞机。”
信祁并不意外于这个答案,却觉他那语气透着难以言喻的绝望。心脏顿时被猛地一揪,声音也沉下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这次封逸远倒很快接了话,“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别来。”
信祁没答,对方又重复:“我这就回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
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些,他继续坐在沙发上等,内心的焦急随着时间流逝而直线上升。电话里封逸远的声音很奇怪,嗓子是哑的,鼻音也重,似乎是哭过。
正想着等他回来要怎样安慰,该换电池的门铃忽然响了,拖长变调的铃声跟按它的人一样有气无力。开门便看到封逸远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原本奕奕的眼睛里丢了那份神采,眼球里挂着血丝,眼尾也揉着红。
肩膀在门框上一撞,手里的车钥匙就这么掉了,金属与金属相碰发出震耳的噪音。封逸远却全然未觉,步子直愣愣地迈向沙发,又不知让什么一绊,整个人矮了下去。
“逸远!”
信祁才关门堵住外面争先恐后涌进来的风,回头看到玻璃茶几都被撞得错开一大截,心脏仿佛挨了一攥,多泵了一柱血。他箭步冲上前捞住对方的背,大声询问:“没伤到吧?!”
封逸远压根没觉出疼,甚至不知自己跌了一跤,叉着腿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怎么能跟他走了。上飞机前半小时才通知我,是故意不想让我拦吗?”
没在他身上找到伤口,信祁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桌角,试图将瘫坐的人扶起。封逸远不肯动,明明长腿一撑便能站起,却像失了身体的操控权,怎么拽也离不开地板。他双眼通红地看向信祁:“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信宁?”
“为什么偏偏是信宁?”不等对方答他又开始自言自语,埋头将十指深深地插进发间,“两年……两年内不会回来,两年以后他们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我可以忍受信博仁活着,也可以忍受她留在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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