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会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名声,亦会让父皇更加厌恶他,但,没有什么比此刻来得更痛快了。
不知为何,李弘冀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六弟,或许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做,仅一目重瞳的帝王之相就夺走了属于自己的瞩目与青睐。
太子府外
风吹起了贴在墙上的柳条,露出了被打湿的墙面,柳叶上的雨珠被风吹起,同那无垠的柳絮一并随风而去。
重光立在石阶下看着风中飘飞的柳絮,风侵入了他薄薄的衣袂,细细的水珠点点滴滴地飘洒在他的脸上。
与此同时,后周境内。
赵匡义将一把铁斧放进了一个锦盒中,今日是兄长赵匡胤的生辰,他特意提前几天让附近的王铁匠打造了这把铁斧。
“大哥,”他端着锦盒走进了赵匡胤的房中:“今天是你的生辰,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一脸神秘地俯在兄长的耳边:“现在就打开看看!”
赵匡胤打开锦盒,将铁斧拿在手中问:“可有寓意?”
赵匡义一本正经地说道:“斧字上父下斤,父乃一家之长,斤乃砍伐工具,亦有刑具之意,父与斤联合起来,象征着权威与权柄!”
赵匡胤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手中的铁斧,手紧紧地握住了斧柄。少顷,他摸了摸弟弟的头:“义儿,谢谢你!”
李弘冀被调回京城后,李景遂上奏请求回到自己的封地,李璟在和他私聊一番后允准了。
临行那日,重光前去送行。
青嫩的柳丝从高高的柳树上垂下,柔柔地贴在缥碧的湖面上。清风拂过,柳丝轻摆,湖水微漪。
“就送到这儿吧。”李景遂一身白衣,头上的黑发一部分绾在头上,一部分垂在肩上。风侵入了他的衣袖,宽大的衣袂鼓起了一个波澜壮阔的弧度,给人以两袖清风之感:“嘉儿,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吗?”
“哦?哪句?”重光对着叔父作了一楫:“重光不知,但请叔父赐教。”
“从嘉此生无愿为帝,愿为天地逆旅间一渔翁足矣!”李景遂负手而立,望着前方的杨柳,风吹起了他垂下的黑发:“此亦为吾所愿。”
重光上前折下了一条柳丝放在了李景遂手中:“三叔,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成为什么,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李景遂凝望远方良久后此缓缓地走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窗外是逦迤而过的青柳和侄儿逐渐远去的身影,其实真正远去的是他自己,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柳条。
我们是一家人······
夜,天上的浮动的云像一层薄薄的灰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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