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着若隐若现的月,风中摇曳的烛光照亮着屋内一老一少的身影。
“朝廷发的银两够吗?”少年赵匡义柔声慰问着一个六旬老汉,那是他离开子青家后遇到的另一个阵亡将士的家属。
“够。”老汉流着泪,昏黄的烛光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了他那模糊的身影:“可吾儿再也回不来了······”
“知道吗?你的儿子本来是可以回来的,”赵匡义悲伤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仇恨:“可有个人不顾规矩杀了他,如果有个机会可以为你儿子报仇,你愿意吗?”
“愿意!”老汉猛然点头:“吾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个独苗,谁杀了吾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你只要做一件事,便可以让杀你儿子的人生不如死。”赵匡义拍了拍老汉的背:“只是你也······”
“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老汉一拍胸膛:“就是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儿子报仇!”
赵匡义俯在老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几天后,重光听到了李景遂在回封地的路上中毒身亡的消息。
据说,凶手名唤袁从范,儿子为李景遂所杀,后被李弘冀买通,遂鸩杀景遂。
不!三叔绝对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三叔绝对不会做那种事!他不相信!不相信!
重光夺门而出,冲上了马车,赶往天牢。一路上,他感觉不到马车的晃动,心里只有那个从小看着他长大,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叔父。
当车夫告诉他已经到了的时候,他迅速地跳下了马车,朝天牢的方向冲去。
“我是郑王李从嘉,我要见袁从范!”重光嘶吼的声音中透着微微的沙哑,急迫的神情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启禀郑王,袁从范今天早上于狱中自尽。”
回府的路上,重光没有乘车。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重光扯下帽冠,散开头发。清冷的雨水打湿了他那垂下来的黑发,浸透了他身上薄薄的衣衫,泪滑过他的双颊,混合着雨水被风吹得不知去向。
他想起几天前听说,长兄弘冀在朝堂上惹怒了父皇,父皇一怒之下用球杆子打了他,还说要将三叔召回来。
他该不会······
雨愈下愈大,重光湿漉漉的头发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他的身体在风中飘摇,像一片离枝的树叶。
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到了郑王府,娥皇走了出来,她的身孕才怀了三个月,身段依旧曼妙,尚未显怀。
“夫君,你怎么冒雨回来了?”娥皇赶忙上前扶他。
“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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