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逃难而来的流民远不止他们看到的这些,有好一大批见形势不对便早早南下弃城逃走。
沈清爵清咳一声:“哪儿有那么恐怖,就他那怂样,估计连魏国兵也没见到,早吓得卷铺盖跑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说,她心里却是知道魏人的厉害的。没有亲眼去过塞北的人不会明白,又有多少人知道?荒凉之地所说的高头大马,其实并不是以马头的高度计算,而是仅以马背来算,像那些身子不好的,没胆子的,一不留神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摔伤根本就是常有的事。
所以打马而过,提刀杀人,真就不适合怂货。
而北魏人,从小好战,两家孩子因为小事而起了争执,父母绝不袒护,而是让孩子们用拳头自行解决,谁的拳头更硬谁就是道理,所以北魏的女子,亦可提枪上阵,也正因如此,女帝魏千羌才会一门心思南下。
“不要怕,我辈虽然不及北魏军民骁勇善战,不过照样能打地他们找不到北。”
“噗”谢冰媛被她逗笑,“我不怕,有你在,我怕什么?”
“那有一天我不在了呢?”沈清爵下意识脱口问出,却见谢冰媛并没有如她想象中一样冷了一张俏脸,而是认真地说:
“夫妻一心,理当同去同归。”
沈清爵会心一笑,是该如此,所以她更不能死,“只要魏人不打到太京城,我便不管那些现实,余生只陪着你。”
“嗯”,接着谢冰媛话锋一转“不过竟然敢问出这种话,今晚莫要来我房间睡了。”
沈清爵欲哭无泪。
风雨飘摇之前,总算格外平静,这些天来的短暂安定时光,会恍惚让人忘记了两国战事。
这一年,萧泰凉老地有些快,沈清爵走后,萧离央便把长相与浣蓉相似的陆晚桐带到自己身边,在某次晚宴上“不经意间”被父皇看见,没过多少时候,陆晚桐便被皇帝借口要去了。
她一路晋升也快,从贵人到妃嫔,竟然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萧离央看在心里,笑在心上,因为世上男人皆是如此。年轻气壮时,遇上喜欢的女子,没有把握住,便像丢了至宝一样,待到年老时候依旧念念不忘,遇到相似的女人正好把爱转嫁,往往是心头得不到的东西越显得弥足珍贵。
就比如萧离央的母亲,一个苦命的女人,作为工具生下她之后便撒手人寰,即使如今这个男人独登大宝,也不过是给她留了一个封号草草交代,可惜无人记得她母亲青春正好的十七八年都给了这个抱着别的女子夜夜笙歌的男人,一国之君,最无情。
萧离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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