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书桌前,手上是皇帝御用的殷红朱砂,她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字:贱。
右手边批改后的公文已经有一尺高,左手边未批改的还在源源不断送上来,萧离央没有半分怨念,只是一声不吭站的笔直,继续批阅。池冬夏帮她挑选各地以及大小官员呈上来的奏折,细细划分,挑选出重要的才递给她看。
“殿下,桐妃让人做了鸡汤过来。”
“嗯,放哪儿吧。”
这是她的国,哪怕有一天清爵姐姐不在了,父皇不中用了,只剩她一人,她也得撑起来。
“您该就寝了。”婢女温言软语。
“嗯,再等一会,你先退下吧。”
京城里已经有流言四起,离央公主年少老成,逼宫事变之后不再压抑自己的势力,褪下天真烂漫外皮后大肆培养自己党羽,外表看似败絮,实则胸有良谋腹有沟壑,俨然又是一位女帝。
也有些人纷纷议论,这世道怎么了?竟是女子当道。
等到终于改完所有奏章,萧离央披着披肩慢慢走出殿外。
殿外秋雨霖铃,雨滴打在地上石板沙沙作响,她缓步走出,雨水便很快湿了她的脸庞。池冬夏在她身后想要撑伞上来,被她头也不回地一个手势制止住,所有人便渐次退下。
多年前,清爵姐姐也一定听过这满院雨打梧桐声吧?
师傅,徒儿好想您啊,不知道江南的杏花雨您还听地满意?
在这两人面前,她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姑娘。
北魏铁蹄声仿佛也在雨中,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