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指着晏哥儿:“你,你……”
晏哥儿一面盯着他爹,一面四处躲闪,经过他娘身旁时,被李瓶儿一把拉住他,劝道:“别胡闹。没有你爹,还能有你?你爹让你读书是为了你好。”
晏哥儿不敢用力强硬挣脱,因为他娘太娇小,一不注意就能被他甩飞出去。
西门庆趁着李瓶儿捉住儿子的空档,几个大步飞奔过来,举起巴掌就要扇儿子,李瓶儿赶紧将晏哥儿拉到身后护着,扭头指责他:“有话说话,他都多大了,你还打他!”
“就是就是,我都能说亲了,还要挨打。”晏哥儿躲在他娘身后,委屈地控诉。
西门庆哪舍得扇到李瓶儿身上,立刻收回手,怒瞪着晏哥儿:“还没到用饭的时间,缠你娘干什么?回前院练拳去!”
晏哥儿正巴不得,掉头就跑了。
西门庆坐下来,恨恨地说:“四个小的都考中了童生,明年琸哥儿琛哥儿就要考秀才了,先生们说希望很大。五个兄弟,独他一个不成器,将来可怎么好?”
李瓶儿捧来一盏茶,柔声劝慰:“老爷也真是的,每个孩子天份不同,禀性不同,为什么非得走同一条路?不如还是让晏哥儿去参加武举吧,这也是条路。”
“你倒是想得开。”西门庆脸色和缓,轻笑两声,“若像你这样想,他不考武举也没关系,让他继承我的铺子就行了。”
“所以你看,他就算考不上武举,也不会饿肚子,你何苦逼他?”
“罢了罢了,你们母子俩都有理,显得我倒成了恶人。”西门庆端起茶盏,又皱眉深思。
李瓶儿看着他的神色,问道:“老爷,怎么了?”
西门庆叹口气,放下茶盏:“外面世道不太平,清河县的周守备已经为国捐躯,北边乱起来了。”
李瓶儿拧紧手帕,半晌说不出话来。
西门庆一脸沉痛,满腹担忧:“大金贼子抢占了汴梁,太上皇和靖康帝都被虏,郑皇后及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等都未能幸免。”
“啊!”李瓶儿一声惊叫。
杭州城一片安宁,前几日她还出去逛了逛,街上一丝不乱,买卖有序,没听谁说过这事。
西门庆握住她的手:“我刚收到朝庭文书,消息还没传开。你不要担心,最近多拘着儿子们,无事不许出门,就算要出去也得带齐人手。我不担心他们,虽然年纪小,从小也学了功夫,能够自保。倒是你,最近别出门了。”
“嗯。”李瓶儿慎重应下。
西门庆摩挲着茶盏,顿了顿,缓缓道:“我收到康王的密信,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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