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西门庆留下来的那件金线甲胄替儿子换上,拉着他的手细细嘱咐:“你要小心,不要冲动意气用事,也要小心路上的黑店,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吃下肚。在路上不要耽搁,找到你爹才是最要紧的。”
她管不住这个大儿子,留给西门庆操心吧。
晏哥儿这时才体会到浓浓的不舍,回握住她的手:“娘,你信我,我会回来的,还会把爹也带回来!”
“我信你,”李瓶儿擦着眼泪,“缺胳膊断腿也不要紧,娘养你一辈子。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事小心,不要冲动,该躲就躲,没人笑话你。若是路途不顺,就随时回来,娘和弟弟们等着你呢。”
“娘,我走了。”晏哥儿眼角有了湿意,紧了紧她的手,然后转身大步走了。
“绣春,去前院安排十几个护院跟着他,快去!”李瓶儿捂着脸,不敢看儿子离去的背影。
晏哥儿刚出府门,四个小的就从各自的窗户探出头来,然后聚到一起小声商量。
最小的两个热血澎湃,激动地说:“大哥都能去,我们也能去!”
琛哥儿拍了他俩一下:“你想让娘哭死?老实在府里呆着!”
琸哥儿板着脸的时候和西门庆一模一样:“敢跑一个试试?大哥就不说了,武艺比我们都好。万一这里也乱起来,娘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两个小的耷拉下脑袋。
晏哥儿迟了他爹半日,西门庆领着近万人马一路急行军,夜里也不歇,仓促赶路,直到天明才下令原地休息,又安排伙头军赶紧做饭。
刚捧上饭碗,忽然探子来报:“后面有人追上来了,只有十几人。”
西门庆不快不慢地用着饭:“若是赶路的,就让他们过去。若有不对劲,就押上来。”
过了一会儿,他刚用完饭,探子探明情况,跑步上前禀报:“是大公子来了。”
西门庆手搭凉亭,举目远眺,只见远处马蹄阵阵,尘烟滚滚。
“这个不孝子!”他骂了一句。
晏哥儿总算追上了他爹,老老实实地挨了一顿骂,然后央求要做先锋。
西门庆恨得不行:“现在没敌人,你愿意跑前面就由着你。等上了战场,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是。”晏哥儿把他爹的嘻皮笑脸学会了,一脸调皮,气得西门庆差点仰倒。
一路急行,终于赶到巩县,悄悄与康王的人马汇合,在离河最近的一处山凹处设好埋伏,静待金兵前来。
初冬时节的寒风整日地吹着,将人身上的热气都吹走了,全部人马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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