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事儿只能担心,无从下手,李如海就算有心要帮苏忏,也不知道始末究竟——忽如其来的天子之怒。
“沈道长,实在是抱歉。”李如海气喘吁吁,他中途下马一次,跟沈鱼调换了坐骑,将五花大绑头朝下的苏忏放到了沈鱼的马上,这才得以解脱,不用分神照看“身娇体贵”的王爷。
“这事儿来的突然,就算是值夜的太监都没闹明白,可老奴心里知道,陛下是关心王爷的,此番去也不会伤筋动骨,道长待会儿可莫要冲动。”
“好……若事无转圜,还请公公从中周转斡旋。”沈鱼客气了一下,在怀里掏了掏,身上着实没带什么钱,倒是有张“多子多寿”的符,稍微用指甲划了划,掏出来递给李如海,“公公,出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张添财添寿的符您先拿着。”
李如海赶紧接了握在手里,又多问了一句,“是王爷亲自画的吗?”
沈鱼笑,“是是是,公公放心,灵验着呢。”
脸朝下,肚子垫在马鞍上,结结实实捆成竹笋的苏忏连个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入了宫,苏忏算是溜都溜不掉了,李如海这才告了罪,一边说着“委屈王爷了”,一边给他松绑,将衣裳抹得服服帖帖,松垮的头发也重新束好,竟比方才还要人模狗样些。
“你们在外等着吧。”苏忏拢了拢袖子,也没计较李如海情急之下的冒犯,“终归不是什么大事,倘若真急了,我清源观就在皇城之外,随时可以大军压境,不用废此番周折。”
他倒是颇为想的开。
“再说,我得罪阿恒的地方多了,她也计较不过来。”
“……”这是豁达还是臭不要脸?
书房的灯又是彻夜未熄,苏恒倒也习惯了,有人门也不敲直接进来的时候,她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谢长临沾了金粉的墨迹在浅浅烛光下泛着荧光,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那可怜兮兮的小乌鸦也不知让她薅掉了多少毛,整个书房像是鸟窝,怕是找地方哭去了。
“谁又惹你生气了?”苏忏回身将门掩上。
天边刚泛出鱼肚白,阳光还没透过层层的宫墙照进来,房间中靠着行将就木的蜡烛撑起了一丝的光亮。
苏忏先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妖魔真是有钱啊……”又想,“谁把这信送进宫里来的,这下两个阎王爷全得罪光了!”
“谢长临这是什么意思?!”忍了大半宿的苏恒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咆哮,“什么思君不忘,什么慕君已久……他才见你几次,这种话不嫌恶心?!”
苏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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