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着袍子半蹲在地上,将这些纸屑和鸟毛一一捡起来,“妖魔天生就会甜言蜜语,我都不计较,你又是何必?”
“呸”苏恒恨不得将纸怼到他脸上,“你计较过什么?”
“俸禄啊。”苏忏一本正经,盘算着墨汁里有几两金粉可以搜刮出来,以他的性子,雁过拔毛,就算是只铁铸的雁也能磨二两锈下来。
“我亏待你还是少你吃喝了?”苏恒这一肚子的气撞到苏忏的绵里藏针,顷刻间泄洪似的半点不剩,只留下一点的后遗症——头疼,“就算是嘴上说的扣俸禄,年底还是借口赠礼全还给你了,徐太傅也就是图一时痛快,这些年非但没少你的,恐怕还有的多吧?”
苏恒又叹了口气,“大楚虽是一国,比不上妖魔一境权势强盛,但大楚之外民不聊生,诸国对立相互窥伺,唯我大楚鼎足而立……所以这一方平安沃土下,总还有点抗争的实力。你是我的皇兄,若连你我都无力袒护,谈何天下苍生?”
“……”这话听起来颇为耳熟,当年父亲维护长公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果然都是徐太傅教出来的,”苏忏笑道,“是不是有一套固定的说辞?”
他见苏恒的火气已经下去的差不多了,这才继续道,“当年姑母提木仓上阵,杀的四方闻风丧胆,提也不敢再提和亲的事——姑母身为一国长公主,自小养尊处优尚有如此魄力,你皇兄八岁离宫,十七还朝,还用的着你操这份闲心?”
“……”倘若谢长临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