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不得任性妄为。
卓月门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似乎想从这副皮囊上看出树的影子——灼木梧桐天真浪漫,怎么到这一世性情如此恶劣,求他同去鬼市的话也不多说,强行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还偏偏自己于心不忍,这债欠的不多,利息倒是高昂。
他恍然又往苏忏看了一眼,明了的点了点头,心道:同胞所生,这满腹黑水原来也会血脉相连啊!
“行了行了,一唱一和的,”卓月门靠着自恋的本性,才勉强没有面部表情失控,“我去就是了,绥州我都走了一趟,还有何处不可去。”
“那我就在朝中等候国师佳音,”苏恒方才还臊眉搭眼的,闻言立马恢复了精神气,她又道,“国师放心,你一直想要的青铜镜我这就遣人打造,等你回来的时候,必会漂漂亮亮的送至府中。”
“……那臣先谢过陛下隆恩了。”卓月门这话有四分嘲讽意,但苏恒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人终归是她逼着去的,使点性子都能理解,况且卓月门向来知道分寸,纵然之后有什么消极怠工的现象出现,其实也不碍事。
“对了,沈鱼呢?四处瞧不见他。”苏忏这才想起另一桩的正事来。
没了玉衡给他打下手,沈鱼这几天早就忙的脚不沾地了。前山后山常来常往,还有方圆百里的头疼脑热,就算一星半点的香火钱都没给,他也得管。
沈鱼也是个闲操心的命,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这一身雪白道袍早失了颜色和模样,他仿佛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灰头土脸的,还往外冒着傻气。
“观主。”沈鱼手里提着一篮子的红鸡蛋,怕是谁家刚结了婚或生了娃娃之类的喜事,找他去了一趟,但难得如此狼狈。他不好意思的将竹篮置于石桌上,笑一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娃娃掉井下了,看也看不见,我便下去了一趟。”
“……你呀,好歹也是清源观首席,官拜从四品,”苏忏说着,给沈鱼掸了掸头上的枯叶,又随意卷一卷袖子,将他的脸也擦干净了,“既然管了闲事,管的问心无愧,就要常到陛下面前卖个惨相,讨点好处。”
“咳咳咳咳……”苏恒喝茶呛到了。
苏忏稍长沈鱼一点,但平素靠谱的却是年少者,沈鱼难得受此恩惠,诚惶诚恐的望着苏忏道,“观主有话直说,你这样我心里没底。”
沈鱼还记得当年刚认识苏忏没多久,便被此人拉去城门外,差点没被徐子清的长公子揍得三魂离体七魄出壳,那一身淤青,足足疼了两个多月——那时候,苏忏也是这般殷勤。
“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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