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弹琴。有沈徽在视线里,他就不寂寞,心不空虚。待到要安寝的时候,宗珣就离开,留沈徽在勤政殿里住。
以往沈徽做中书侍郎、秘书监时住勤政殿还勉强可说是公务没忙完通宵加班,户部尚书住勤政殿算怎么回事呢?谏章接二连三的上,宗珣看也不看。
这日朝堂议事时沈徽的父亲成心跳出来与沈徽作对,一句一个沈大人,噎得沈徽面目无色。沈徽职位比父亲高,学识比父亲强,眼光更是高于父亲不知多少,每天代理皇帝处置朝政,见解能力手段都是宗珣教出来的,坚持自己政见驳倒父亲太容易——虽然沈徽容色恭谨言辞客气,父亲的颜面也被他驳光了。——沈徽年轻,但能力才华在那里,朝臣们也不算不服的,并不会相帮着沈父与沈徽作对,何况还有皇帝在那里微微笑的最后拍板:“沈尚书所言正合朕意。”
下朝后沈父就揪住沈徽发飙了:“我没有你这个混账儿子!”
沈徽低头受教,一围的官员驻足看笑话、劝解、说风凉话。沈徽被父亲指着鼻子骂,还得不住认错哄着父亲离开,然后面目如常去户部处理政务,忙一下午,再赴勤政殿陪皇帝用晚膳。
朝臣间有个笑话:京中最厚的是城墙吗?不,是沈尚书的脸皮。任你指骂羞辱刻薄嘲弄,永远岿然不变色。
这日沈徽有一个奏章没有批复,送到宗珣面前。
宗珣打开看了看,扔给他:“批复后再给朕看。”
那奏章是参沈徽父亲酒后言语无状骂皇帝的。沈徽批复吏部查办。
宗珣看罢,改成:大理寺查办。
沈徽当即就跪下了,连连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