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开恩,声音都颤了。
宗珣道:“你明□□堂上求吧。”转身走了。
沈徽甘露殿前跪了一夜,早晨追着宗珣跪求,头都磕出血来,皇帝也没理他,径自上朝了。
沈徽魂灵尽失的上朝,皇帝容颜平淡,上来宣布任命:沈徽迁渝州刺史,即刻赴任。
沈徽叩头,谢恩时声音都哽咽了,求皇上眷顾宽待家人。皇上很暖心的答允了他。不明就里的朝臣们觉得沈徽的调职太莫名其妙了,皇上连个理由都没给,难道是宫闱中服侍得不称意?若旁的官员这么无缘无故的被降职准有谏官发话的,可是沈徽身份特殊,没有一个官员上谏言,如此散朝。沈徽交接政务当日离京。虽然皇帝终究是扣下了查办沈父的奏章,沈徽还是心不安,临走写了封信留给母亲,好生嘱咐一番才去。果然,沈徽到达渝州的第二个月,京城邸报传来,沈父犯大不敬罪关押入狱。
沈徽知道皇上要灭了他父母两族,然后收他为男宠,皇帝心意已决,他远在渝州,求都无法求。沈徽跪拜祈祷母亲能将自己留的信送给云绯,那是他提前写好的,危急之时请云绯相帮。
沈徽日夜不安,此案拖延下来,终于传来京中讯息:父母两族人尽皆流放辽北。
同时云绯的回信也来了,只简短道:“来信所托,绯已尽力。皇上爱你甚深,终有所得。请上表与令尊令堂两族亲属断绝关系,终身不闻不问,或可缓解圣意。”
沈徽五内俱焦,心裂泪尽。他若自尽,只怕皇上也立即将父母两族人杀了。
他依云绯的建议上了请罪表。在那个深秋,觉得自己的心也无可挽回的瑟缩萎落了。
沈徽常常想起云绯的笑容,那样温暖、纯洁;常常想起云绯与皇帝在一起的样子,那么温柔默契;云绯是怎么做到的呢,藏起心中的血泪,这么多年这么爱皇帝?
他现在就算同意做云绯的家奴,也救不回父母两族人了。可他还是给皇帝写信,表达了这个意愿,求皇帝开恩放过他的父母亲人,他此生愿为云侍中家奴。
他没等到皇帝的回信,倒是圣旨来了:免去渝州刺史之职,回京待罪。
沈徽办了交接,回到京城的时候已是年底,天空纷纷扬扬下着好大的雪。他来到吏部,连办事官员看他的目光都现出鄙夷之色。
以往他的身份虽被众人侧目,但大多还有尊重客气。沈徽知道,他与父母家族断绝关系之举令他在官员之中再无立足之地。
他进宫,宦官倒还客气,说皇上与云侍中赏雪去了,请他稍等,还将他让进了侧房烤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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