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灰烬,归子佩冷静下来,狐疑地盯着爱人的脸:“真的?”
“真的。”时夏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时夏以为这场谈话已经结束,正要起身的瞬间,归子佩却冷下声音说:“你骗我。”
短短的三个字,字里行间的冷情和控诉意味几乎让时夏笑出了声:“我骗你?我骗你什么?”
“你不相信我。”归子佩坐直了身子,却低着头,头发和灯光的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浓重的拒绝的意味。
时夏没有心思去窥探她的表情,只当是醉酒后的安全感丧失,好言好语地劝:“怎么会,先把蜂蜜水喝了吧,别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头疼,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想休息了,有什么事留到明天再说行吗?”
然而归子佩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她终于抬起头,盯着时夏的眼睛说:“不是这件事。也许你相信我爱你,但不相信我那么爱你,是不是,阿夏。”
时夏被她看着,最终收敛了一直温和的脸色,露出疲惫的神情来,这时候她竟然有精力出神想,果然是身居高位的人吗,看问题的眼光都这么透彻毒辣,也许是酒精和watson的挑衅撕开了归子佩的刀鞘,然后在现在一刀割开了她粉饰的太平。
“但是你凭什么谴责我的胆怯和懦弱呢?”时夏的语气也掺上了细碎的玻璃,她心中的委屈一层层地泛上来,明明自己还能去爱她已经是最勇敢的事情,为什么罪魁祸首还能露出这样无辜的面貌来指责她。
归子佩被这句话刺得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反击:“难道我就只能站在被谴责的立场?我不觉得分开的那十三年只是我一个人的错。”
“那十三年?”时夏没料到她居然这样理直气壮地提起那段日子,就好像那么多个日夜里她的思念、煎熬和自责都成了自找的,她可以感觉自己的理智渐渐出逃,说出的话也变得不经过大脑,“所以你现在是在说我活该吗?归子佩,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一个丢了又捡回来的玩意儿吗?难道就那么贱?!”
“我没那么说!”归子佩矢口否认,“我只是要你再多相信我一点,这很难吗?!”
时夏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很难。”
就在剑拔弩张的当口,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归子佩恼怒地看向自己亮起来的屏幕,发现并不是什么垃圾电话,她皱着眉头接通了,也不怎么说话,嗯了几声就挂断了。
“公司有事。”出门之前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是防盗门无情合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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