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正是太在乎,才畏手畏脚瞻前顾后,乃至于魏阑山今天才得到报应。
但这会儿,她其实误会了魏阑山,魏阑山不是要对小孙子下手,相反,他试图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予以魏寻在集团应得的股份。
太可笑,并非补偿就能获得原谅,更何况,“你的妻子、儿子、孙子,皆因你而死,现在,还想对另一位孙子动手么?”
魏阑山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对郑舒雨的指控,他没什么好辩解的,尽管他并未亲手执刀,但当初让魏群安进矿区时,后面的结果,其实多在预料之内。
“打的一手好算盘,对手栽了,调查你杀妻真相的儿子也再不能开口。”本该漫涌的怒火没有显现在脸上,郑舒雨说这话时,语气是平静的。她看一眼床上那将死之人,视线转到屋中绿植上,轻柔缓慢地阐述对方的罪行,“如果不是你去监狱给的那最后一击,他不会自杀。”她转过头来,“你果真是他的好父亲,那样明白他被什么困扰。律师说,他整夜整夜梦见那些从泥泞里挖出来的尸体。”
魏阑山的呼吸变得急促。
郑舒雨质问,“你就没梦见过么?”话落又笑了,“儿子都下得去手,何况旁人呢。”
魏阑山无从作答,但十分可笑的,审判将至,他试图让人相信他尚且良知未泯。
郑舒雨唇边尽是嘲讽,“你怕吧,”对此想法十分笃定,“怕魏寻与他父亲那样相似的一张脸。”
今天已经说得太多,突然懒得多言,站起来,“还有更可怕的哦,”附在魏阑山耳边,“你的长孙……”她笑起来,后半段声音低得只让魏阑山将将能够听清,他蓦地睁大眼,急喘起来。
第55章
不仅魏阑山,连郑舒雨也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感到害怕,拿这种事情来刺激敌人的举动,让她一阵恶寒。
她直起身来,平复情绪后退到墙边,拧开房门,吵闹声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注视她。她没有吐露任何字眼,只是让出空间,医生进屋,又一阵吵闹开始。
在她迈出离开的步伐时,魏寻上前来扶着她,她回望那双写满担忧与不解的眼睛,好疑惑,他在痛苦吗,挣扎吗……禁忌的,病态的,注定被戳脊梁骨的……
只要站在多数人的队伍里,错也不算是错,而他偏偏,走上了最糟诟病的一条路。
如果在一开始能够完美控制,如果从来不曾沾染这毒素……没有如果。不闻,不问,她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同样不合格的另一位亲人死在半月后的某天深夜。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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