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泱望着广阳王的背影不说话,黄永还以为他是吓着了,便柔声劝慰道:“大殿下犯了错才被贬去了房州,方才大殿下也说了,要郎君好生读书,若是能得陛下垂爱,那便再也无须担忧了。”
李泱目光未动,只低声道:“大哥就是书读得太好了,才有如此下场。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还是不得不走。”这话太过老成,可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年纪,他眼睛仍带着清澈,实在难掩眸中的惋惜。
黄永一惊,忙揽住李泱,道:“我的小祖宗,陛下说他错,他便是错了,可不敢胡说,若是叫别人听去了,那该如何是好。郎君快走吧,还要去皇后娘娘处呢。”
李泱朝着李涵离去的方向风轻云淡地一哂,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李涵,没过多久,就有广阳王暴毙的消息传回长安。可直至多年以后,那个不甘悲切的身影,李泱始终记得。
老內侍跟着少年亲王往皇后的宫殿而去,自然也没瞧见刚从皇帝处出来的游家两兄弟。游夙紫袍金冠,桀骜张扬之态尽展,唇红齿白的好相貌也遮不住他眼中一派嘲意,他笑道:“成王败寇,输就是输了,广阳王走的也不冤枉。”
游蕴负手而立,目光深远,他也不看游夙,只道:“莫要放肆。”
可游夙却像是来了兴致,又低声含笑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兄长,广阳王被贬去了房州,你说那薛王是不是也在心里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