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这样作画时头脑和眼睛就知道,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哪里,无论对学习国画、油画都有益处。珍卿一直用此方法自我培养,绘画事业于中获益匪浅。但她在艺专教学实践两个月,发现这些学生比她懒惰得多,不够重视“视觉记忆力”的训练,能拖就拖能推就推,连一些平常勤奋又乖觉的学生,都会为了省事而阳奉阴违。
这个现象在艺专相当普遍,珍卿问慕先生和师姐师兄这算正常吗?秦间间就对珍卿笑骂,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等天材?你的学生不止一个跟我们告状,说你的要求定得太高了,这是一二年级的学生啊。叶知秋也跟珍卿大解密,说当年他们还做学生时,慕先生叫他们一周默写两三副素描,在座的这些人也未必回回都能做到啊,就是珍卿这个怪胎傻丫头,慕先生要求什么她就老实做什么,让他们这些人老是被慕先生骂。
珍卿傻傻地看着大家,忽然对一些事恍然大悟。说起来,她发现学生不重视“视觉记忆力”,但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学生啊,便设法让他们看到技术纯熟的意义。先让低年级学生观摩高年级作画,但是效果不理想。她就把学生拉到花山玩赏写生,还亲身下场给这些愣头青示范:炉火纯青的技术对于保存瞬间的灵感多重要。她亲身示范的效果也不错,不少学生比从前专心多了,珍卿便不时亲身示范一下。但也有不少学生被打击到,说永远达不到易先生的水准,甚至想放弃努力了。珍卿又得跟助教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原来是她定下的标准太高吗?大家看她愣愣地发了半天傻,竟然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说天才艺术家总是高出众人太多,而显得格格不入了,珍卿捧着脸更加无语了。慕先生按着她脑袋叹了口气,但也没说叫她降低教学的标准。
既然说到这里,珍卿正好跟慕先生告个小状,唐师兄给她素描班排的学生太多,一个班的作业赶上别人两个班,还要不时亲自带学生写生,还得化身心理师安抚学生心灵,天气越热就越觉得好容易累啊。
周成捷师兄此时也在座中,他之前在粤州帮慕先生办画展,最近才回到海宁,听珍卿明里暗里说疲劳,他竟毛遂自荐要给她当助教,说帮她改改作业引导下学生,也算减轻她负担嘛。周师兄说做广告及替慕先生办画展,虽说挣钱也染了一身铜臭,心中的艺术境界都被俗务淹没,想借给珍卿做助教感染艺术氛围。
珍卿笑着跟周师兄说:“有人分担我自求之不得,却怎么敢劳周师兄大驾?我怕耽误你的挣钱大业呢。”周师兄坦率无伪、性格执拗,打定主意跟她当一阵助教。朱书琴跟叶知秋、秦间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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