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一样地疼她。”珍卿笑着点头无言,胖妈倒是坚持她的判断:“我前儿个夜里还做梦,五小姐生了个小少爷。今天下雪,喜鹊还在树枝头叫渣渣的,太爷肯定能如愿得个曾宝孙。”珍卿转头问胖妈早上吃什么,胖妈才娓娓地述说出来,就自觉去到餐厅帮忙准备了。
三哥的心思全在珍卿身上呢,并不在意胖妈对胎儿性别的坚持。他对妇人妊娠有充分的理论认知,但真正全程近距离观摩此事,还是自己妻子怀孕以后的事。所以很多同龄人习以为常的事,对他来说都是新鲜出炉的体验。这些体验,让他深深感受到生命的真实和欣悦。
收拾好了三哥拉珍卿站起来,帮她按按高得夸张的裘皮领子,二人出房门缓步相携向北边走,到走廊北窗往后花园看过去,见草树烟花笼着一层薄薄雪衣,雪衣下偶见裸露的攲权和不凋的花树,剔透的银色雪光在其间浮动着,叫人以为春景与冬雪交融,欣欣然感到人间世的美好。
小两口到餐厅跟谢董事长闲聊,谢董事长说刚才打电话给赈济会的人,叫他们询问孤儿院和工艺院等处情形,说房屋有问题的也只是小问题,孩子们的衣食也能正常供应。
珍卿和三哥听着也很高兴,旁边跟小英玩花绳的娇娇也说:“海宁这地方就算有大雪,最多下到一两日就完了,就算堆一个大雪人,天一暖和马上就化了。”正兴致地翻花绳的小英就听进去,小嘴儿吧嗒儿的直撇着,跟外婆撒娇说就要堆个大雪人嘛。谢董事长笑着说吃完饭就堆,叫听差的都陪着小英堆大雪人,小英噘嘴说叫外公外婆陪着,还叫爸爸妈妈、舅舅跟小姨、娇姐都陪着。
在座的成年人今天事也多,都没有轻易答应哄骗小英,小英跑出餐厅喊爸爸妈妈起床去了。
谢董事长名下的救济机构没事,杜教授说一早听朋友说的,华界、租界的贫民窟倒塌不少棚户,多少人一夜间无家可归、衣食无着。珍卿听闻此事先是诧异,看谢董事长一闪而逝的隐怒,三哥虽然一言不发也是不悦,她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近年,珍卿给赈济会提供过不少款项,回国后看赈济会的账目明细,知赈济会捐过钱给两界贫民区改造危房。现在看来两边政府得了捐款却不办事,多半是把钱悄悄地侵占挪用了。谢董事长跟三哥两个人,甚至没兴趣唾骂贪腐的官员,只是你言我语如此这般安排一番,考虑怎么去面对面地赈灾扶贫,让实惠真正落到贫民区的普通百姓身上。
他们几个人早饭吃到半截儿,二姐夫妇才慢吞吞来到餐厅,小英大约没得到爸妈陪玩的许诺,垂头丧气地撇着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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