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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深沉,冠冕堂皇,赶人走的时候还要说这些让人感到动摇的话。
可是——
她没有说出口。
她以怎样的立场,去说那样令她都良心不安的话?
她哭得头疼,任由喻殊帮她将身子擦拭干净,她穿上衣服,抱着双膝坐在榻上,看着喻殊走到桌边,拿起一本很是眼熟的小册子,提笔在上面画了一道。
他离开后,九阙拿起那本册子,翻开看了看。
百音阁的名册上,“九阙”二字已被墨笔遮盖,变成一个突兀的墨点。
像一滴洇开的眼泪。
九阙与南乔离开百音阁的时候,喻殊仍是没有来,倒是与九阙一直不对付的顾笑之偷偷跑来了一趟。
她眼眶红红的,眼睛也肿着,即使是来送行,仍然咬着下唇一句好话都说不出。
九阙朝顾笑之晃了晃手:“你这是昨天哭了多久,这么舍不得我?”
顾笑之一把拍掉她的手,恶声恶气:“我没哭!”
九阙笑起来,她拉住南乔,回身向顾笑之抛出一物,转身登上马车。
顾笑之看着掌心的那只小小的剑穗,在四月和煦柔暖的春风里,怔忡了两秒。
叠翠的草木间,荡起小姑娘伤心的哭声。
隔了许久,她抬臂,冲马车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
她知道九阙看不见了,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就当作与每一段来不及抓住便已然消逝的过往,挥手告别。P{o;1;8点)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