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碧水涓涓流淌,绕亭而过,偶有红白的杏花瓣被风吹落到水中,复又随波而去。
祁溟身着青色长衫,站在亭中逗弄笼中的鸟雀,远远瞧过去,像是色彩明晰的画卷,叫九阙忽然想到“彩彻区明”这四个字来。
他身上那种平和细致的气质,使他的野心能不动声色地藏匿在表象之下,甚至让人觉得,他不该身处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而应做徜徉山林间的闲云野鹤。
九阙站了一会儿,不想破坏眼前的画面,正裕转身离开,却在抬头时恰好看见祁溟抬手示意她过去。
她提起裙摆走过石桥,在他面前站定。
祁溟的目光从她的脖颈不经意扫过,“这么长时间不在府上,跑去哪里了?”
九阙平静地答:“百音阁。”
她从怀中取出令牌,递给祁溟看,“喻殊已经知道了,将我赶了出来,还说,我应该对他三跪九叩。”
祁溟没有去接那块令牌,反而抬手拉开九阙的衣领,一小块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横亘的红痕证明了这俱身休的主人先前经历了怎样一场激烈的欢爱。
他温柔的神色渐渐沉下来,眼中情绪翻涌,竟让她破天荒地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出不加掩饰的怒意。
他拉住她衣领的手缓缓握紧,声音冰冷,带着咬牙时溢出的颤音:
“以色事人,九阙,我从没有教得你这样。”
“我教你弹琴,教你刀法,教你如何在西羌活下去,但从没有教你这样。”
以色事人,这四个字说得很重,是祁溟对她说过的最重的话了。
以前,他从未苛责过她,更不会用言辞来羞辱她。
九阙静静望着祁溟,扬起嘴角勾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来: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可我容颜尚未衰老就已经一无所有了。祁溟,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祁溟停顿了片刻,将九阙的衣襟整理好,声音低沉又温柔:
“小九,以后不要这样说了。”
他原先想说,有我在,你不会一无所有的。
可他根本给不出这句承诺。
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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