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不说,你瞧瞧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你的那位侄儿,他不是明君吗?他会做得不如你好?二就是负心,赵元嘉啊赵元嘉,你的名字取得真好,你天生就是兰萃的‘冤家’,兰萃什么都好,不好是对你有一颗痴心,但你都做了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从来不提娶她。兰萃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新岁里就是三十六了,她有十多年没有再见过你了,换了我是她,早就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嫁了,等你作甚。”
一番话绵里藏针,说得赵元嘉的脸上先白后红,很是难堪。
一直靠在门口袖手旁观的高梧月这时走出去帮康珏了。
周玉淙和林火已经把棺木抬了出来。
青雀喝了大半盏茶,把茶盏搁在旁边,沉倦地拂开毯子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你们自便。”
“我不是非要孙言和陈堇画死的!”赵元嘉说。
青雀回过身看着他。
赵元嘉申辩道:“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提前告诉我,我一定……青雀,我只是、只是希望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青雀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凝视着他的眼睛喑哑道:“你自己明明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晚了。”
周玉淙看青雀衣着单薄走出去,急急张口嘱咐道:“当家,仔细外头风雪盛,你好歹披上件氅衣!”
青雀脚下不停跨出门去,周玉淙慌忙把棺木一丢,抓了架子上的一件披风要追出去。
野狐拦住他,从他手里接过了披风:“我去吧。”
再没有多余的披风了,周玉淙再胡乱塞了一把伞给他:“这个一并拿着!”
野狐走到客栈外,发现青雀正站在雪地里抬头看客栈的匾额,他走过去抖开披风给他系上,再撑开了伞。
风小多了,但还是刺骨冷着。
鹅毛大的雪落在伞面上窸簌轻响,野狐问:“你看什么看得这样入神?”
青雀微不察觉叹了口气:“客栈的名字。”
野狐不解:“‘天下客栈’……这四个字有什么玄机吗?”
青雀转头朝他笑了笑,重新开始在雪地里走动,越走,离客栈越远:“最早的时候,客栈没有名字,有一年冬天,也是除夕的夜里,我和小虫儿、春来三个人,一人端一碗面坐在炭炉旁,一边烤火一边吃面,很冷清,我忽然间就想到,要是大家都还在该多好啊!下起雪来的夜晚,我们可以围坐在一起,烤火,唱歌,喝酒,吃肉……做很多有趣的事情,比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天下有什么重要?夺了江山,做了皇帝,除去万人敬仰的那份高高在上,所要求取的也不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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