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其实只要愿意,一座客栈何尝不可以变作一座城,一方国,甚至是一整个天下社稷?”
野狐说:“所以你就给它取名叫‘天下客栈’了?”
青雀点头,继续道:“那天,孙言和陈堇画来的时候正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他们过得那么好,竟然还不珍惜,我觉得特别可笑。后来相处久了,我发现陈堇画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活泼,热情,爱笑,对谁都很好,即便知道她是失忆了,我还是在想,如果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一次,应该就是这样子的了。失忆……当年是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吧,我不想去追究,只是觉得他们两个那样生活着也很好,我不想让赵元嘉见到他们,因而一直劝他们离开,可是另一方面,我同时侥幸想着,要是赵元嘉不来呢?又或者赵元嘉不想对他们怎样?那岂不大好?”
青雀蓦然停住了脚步。
客栈近山,他们是在朝山上走。
野狐站在厚雪覆盖的山道上,听见青雀喃喃地说:“怕就怕是最后这样啊。如果我可以更坚决一些赶他们走的话……呵,如此一看,我也算是逼死他们的帮凶了。”
野狐静默无言。
朦胧的天色里,山下白雪覆盖着房屋,白皑皑一片,间或能看见黑色的木头和糊在家家户户门首的门神像。
枯叶镇还在沉睡中,那画面美丽而安宁。
“不是你,也不是赵元嘉。”野狐深深呼吸,冷冽的空气使他灵台清明,他轻声说道,“是陈堇画,你看到了的,她的性格太烈了,只要她能回想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