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红了。明明都是世代豪庭教养出来的,说不清哪里出了差错,我爹娘这辈子活得忒实在,忒敞亮,忒不讲章法。
到底是件心照不宣的喜事,我唯一的哥哥,齐世子成泓拖着一贯病弱的身子,也跑来探望。哥哥倒是个稳重的孩子,知我xing子,怕我害羞,只抚着我的长发,一会儿笑,一会儿忧愁。许久,忍不住了,却来了一句:这才多大点儿,怎么就要嫁人了呢?还没我殿内的香炉子高呢。
我们一家子能乐乐呵呵地活到现在,外无qiáng敌,内无家贼,天子放心,邻国友爱,我有时候都在想,兴许全是因为家里大大小小都不爱动脑子的缘故。爹爹常说:别那样活,累死了。姓成本来就是个累人的差事,再折腾自己,这苦便没完没了了。
我与我的那些堂姐妹年节时会聚在太平都太yīn殿娘娘处,那是我一年里见到最多人,也最觉得热闹的时候。每次听着堂姐妹们讲着我的那些堂伯们又如何治死了哪个谋逆的大臣,堂兄们又惹出了什么风流韵事,堂伯母们又怎样和夫人、姬妾们斗得你死我活,我一听就着急得不行。急啊,急死人了,死活都cha不上嘴。都是自家姊妹,我多爱说话,多想说话,多愿意chuī牛啊,可是我爹爹从没杀过大臣,我哥哥一张国字脸也从没什么桃花,我娘亲更好了,跟宫人都混熟了,逮谁都一家亲,更何况我家后三殿他娘的没有姬妾美人!
每到这种场合,我就容易结巴。后来,jiejiemeimei们都不爱带着我玩耍了,背地里说这孩子有点缺心眼,gān巴巴,无趣得紧。每年过节,去太yīn殿请安回国,我都会郁闷好一阵子,到后来,即使去了,也只是躲在一旁,旁人问话便只脸红害羞,娘娘们反倒觉得我是个有礼貌不轻狂的孩子了。
过了不知多久,脸上的粉渣渣都掉在了浅湖色的襦裙上,内侍才一脸激动地跑了进来,殿下和娘娘请您过去,说是谢小侯爷到了!今天摆宴在襄神殿,已为您设了屏风。
这便是要见了。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刚从孩儿时期走来,不过是个小小少女,脑海中唯一闪过的男女之事,便是青城殿下同云卿的一段qíng,那也是这样相似的场景,听说云卿是被青城殿下一眼相中的儿郎,只是云卿似乎未相中殿下。
我忘了我那一路是怎么走过去的了,心中生出的期待好似天上火辣辣的太阳,热烈而纯厚。隔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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