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严肃的事情,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像出门游玩一样。付清欢心道,就是这个脾性,他也不敢带出去啊。
话已经说出去了,反悔不得。再有长久闷在这里也不舒坦,付清欢便应了下来:“只有一点,如果不是大事,我才带你们出去。”
一屋子小丫头欢呼雀跃。
哪管什么大事小事,只要能出去玩,就是最开心的事。
付清欢苦笑,自己就跟个老妈子一样照顾她们。偏偏还是女孩子,不似男弟子,实在管教不来了就一人赏一脚,对着这群少女,他连打手心都舍不得。
苦中作乐,也挺好。
付清欢心里念着云止奂,下了学就匆忙跑去裘修远休憩的屋院,刚踏进大门,就见云止奂立在院里的果树下。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苍劲有力,正在修剪那棵金贵得付清欢叫不上名字的果树。
大约是景太美,情太浓,付清欢走不动道了。他看了一会儿,还是云止奂先发现的他。
这个季节,什么果树花树,叶子早黄了一大片,金灿灿黄澄澄铺一地,又脆弱得很,拿手一碰就落下来了。有一片就落在云止奂肩上,他侧过头,低垂着眼眸看它,正欲伸手拿下,余光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付清欢。
这一看,他定住了。
云止奂抬起眼,定定看了过去。
白墙下站着的少年乌眸黑发,一身素雅到极致的灵鸟月白袍也遮不住一身灵气,眼角眉梢一如往昔似笑非笑的神色,还多了几分被硬生生洗练出来的温润气质。
愣了。
付清欢看着那熟悉的脸庞,抬步走了过去,双手负在身后不安地搓着,搭话道:“道长,您修树呢。”
云止奂:“……”抿紧了嘴唇,侧过脸继续手上的动作,鼻尖沁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
付清欢挠了挠脸,倒不觉得失落。反正道长这一路都是这么冷淡的样子,他也习惯了。
何况,他知道道长绝无厌恶自己的情绪。
他见了云止奂肩上的叶子,伸手拿了下来。瘫在手心里仔细地看,是一片椭圆形的树叶,一面金黄一面颜色暗些,经络清晰细密,捏着有些薄,却很硬。
付清欢飞快瞥了云止奂一眼,趁对方不注意收起了这片叶子。
云止奂修了两三下,就收起了剪刀。他道:“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调养些时日就能复元。”声音一如往昔清冷。
付清欢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裘修远,忙连声道谢。事情出在他身上,解决了,他就想着总要做些什么报答云止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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