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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帝神色肃杀,眼神凶冷。他登帝位十七载,即便是当年平定诸王灭杀帝家时,也不曾有过如此浓厚的煞气。
帝梓元,竟敢bī他至此!竟能bī他至此!
万籁俱静之时,上书房外略显焦急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赵福低低的声音传进来。
陛下,huáng浦大人和温侍郎在城郊相府别庄里寻到了九年前失踪的huáng金,huáng金已经被送到大理寺封存,朝官和百姓都已经知道了。这声音有些气短,赵福顿了顿,透过房门忐忑问:陛下可有吩咐
房内气氛又是一沉,两人对视半空,嘉宁帝眼神愈加yīn鹫,他抓起桌上瓷杯朝门口砸去,怒喝:滚,给朕滚下去!
此时这件事比起十年前帝家的真相,简直微不足道。huáng金案只能毁左相,但帝家案一个不慎却能毁韩氏天下!
房外,赵福听见嘉宁帝的怒喝,心底头一次慌乱起来。陛下这脾气十几年没有发作了,帝梓元到底做了何事,竟能将陛下激怒成这般模样?
木榻上,嘉宁帝盯了帝梓元半晌,突然从棋罐中抓出一子,挡住黑子退路,步步紧bī。
他沉沉扫了一眼棋盘旁的信函,敛了怒色,不怒自威,朕还以为这东西十几年前在帝家被抄时就毁了,你是在哪里寻到的?
归元阁,父亲的书房。不知陛下是否信佛,可听过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句话?梓元认为这封信笺的出现便是应了此意。
嘉宁帝轻哼一声,帝梓元,你不是帝盛天,也不是帝永宁,朕做了十几年皇帝,论威望尊崇在大靖远甚于你。仁德殿上太后担了一切罪责,即便你舀出此信,天下人也未必会信。
是吗?帝梓元抬了抬眼,陛下,众口铄金,流言和猜忌是世间最可怕的利器,若是我将这件事传至民间,您觉得百姓和朝臣当真会毫不动摇?见嘉宁帝皱眉,她笑了笑,唇角微讽,意味深长,一个利用亲母和长女的帝王,世人能有多尊崇?不如您来告诉我!
若不是嘉宁帝当年早有布局,安宁怎么会正好知悉那个所谓的真相。知晓了帝家案的真相,嘉宁帝当年做了些什么事,帝梓元一猜便透。
嘉宁帝神qíng一变,怒道:放肆!帝梓元,记清楚你的身份,就算是帝永宁,也不敢在朕面前如此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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