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帝梓元抬首,兀地凛冽刚毅,盯着嘉宁帝突然开口:我不是父亲!
他待你为友,甘愿放弃权柄,我不会如此;他三入诸王乱地,血染战袍,落得累累旧疾,我不会如此;他为护晋南百姓,相信你还有恻隐之心,选择以死明志这种最愚蠢的方法,我不会如此。
帝梓元缓缓起身,望向棋盘。
此时棋局已近尾声,白子大破长龙,气势如虹;黑子qíng势危急,被bī四散,城池失守。
父亲善棋,一生让你,不赢一次,他尊你为皇。我不会如此。
帝梓元眸子里浅浅的漩涡一圈圈dàng开,似卷起惊涛骇làng,又似平静无波。她将手中最后一粒黑子放在毫不起眼的角落,一字一句如是道。
棋盘上因这一子的落下异变陡生,盘龙苏醒,散于四处的黑子瞬间化成巨龙,将深入腹地的白子死死围紧,不露一丝破绽,未留半点生机。
黑子胜,白子破。一击必杀,江山易主。
他居然输给了帝梓元。
嘉宁帝没有动怒,心底意外闪过的竟是帝梓元若只是任安乐,便是大靖之幸的念头来。
嘉宁帝少时习棋,一生对局无数,只输给过两个人。或者说,只有两个人敢赢他先帝和帝梓元。
就在黑子落定的一瞬间,他发现帝梓元肖似的不是帝盛天,而是大靖开国君主太祖韩子安。帝盛天淡薄权势,先帝一生善权,帝梓元的棋路、做派和先帝几近相似,隐隐之间已有王者之风。
这十年,帝盛天究竟教了一个什么样的帝家继承者出来!
京城官道上,华贵的马车风驰电掣,车撵上的小厮一鞭鞭挥下,骏马剧痛长鸣,刮起一阵疾风,癫狂地朝皇城而去。
驻足的百姓还未回过神,震天的马蹄声紧接着在街道尽头响起。众人抬眼一看,尚着墨黑冠服的太子殿下手握长剑,如煞神一般御马追向前面那辆马车。在他身后,跟着一溜的禁卫军。
这场面也忒稀罕了,百姓虽摸不着头脑,却随大流地跟着禁卫军一齐朝皇城的方向跑去。
马车一路疾驰,重阳门终于近在眼前。守宫的禁卫军远远望见这辆状若疯狂的马车,长戟林立,严阵以待拦在宫门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