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姒微微一笑,“但功成不必在我。大齐与天同寿,何妨让它再等个几十年?”
谢策道一愣,转而叹息摇头:“不错。”
他起身,摸了摸谢重姒的头,道:“真的长大了。”
四万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仗着地形熟悉主战场,极易反困围剿屯居蓝谷的残兵。
谢重姒那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打法奇诡,也不知是像谁学的,遛猫逗狗似的耍燕军玩,玩到他们筋疲力竭时,再以身为饵,引燕军入林,来了个火烧连营。
打得燕军再无翻盘之力。
就是这只钓鱼的饵玩过头了,躲避流矢时跌落马下。
没大伤,但扭到脚踝,得养个把月才能痊愈。
谢重姒被她父皇塞到行宫养伤,谢治归来后,全盘事务交接给谢治,太子殿下苦着一张脸任劳任怨去了,隔三差五还要被陛下敲打“捡人栽的树乘凉”“丢不丢脸”。
谢治很有唾面自干的自觉,忙得不可开交——
燕国处京攻破,朝臣东南逃窜,再加上主力燕军砸在了蓝谷,不得不彻底投降。后续两国协议交接颇多,都压在谢治肩上。
同时,处于东燕的齐军陆续撤退。
太元七年的年节,宣珏是在兵荒马乱里度过的,他本还有一月有余,才会处理妥当沧城以东事务。预计会停留到二月初。
谢重姒本以为还要过段时日才能见他,正好那时,她脚伤也好了,活蹦乱跳得谁也瞧不出什么——没料到宣珏赶在正月初四就回了望都。
他是连夜赶回望都的,轻甲未卸,风尘仆仆地踏入京郊行宫。
因着持有谢重姒私印,一路畅通无阻,逆着光走进殿内时,叶竹乍一眼还未认出来,愣了片刻,才讶然:“宣大人?”
也不怨她未能一眼认出,宣珏向来玉冠修服,从未穿过轻甲,依旧宽肩窄腰,清隽如玉,但也带着霜雪满怀,肃杀凌冽。
像素来藏匿鞘中的稀世名刀开刃见血,弥漫冷然杀意。
宣珏看到叶竹,顿了顿,身上的风霜散去些许,温声问道:“殿下可在里面?”
叶竹忙引他向前走,边走边道:“在的在的,应当还未歇息,估摸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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