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这六年他供她吃穿住用的花费,打算告诉他反正是去做工赚钱还给他,不是去嫁人,也没有违反六年前的约定时,他被人抬了回来。
打断了两条腿。
家里的孩子虽然也有十来岁,却都慌了神,哭成了一团,齐粟娘惨白着唇,看着床上的他同样惨白的脸,安顿好家里的孩子,请了接骨的大夫,把熬药的红泥炉架在他的房门外。
她每天侍候他吃药、换药、擦身子、坐马桶,梳头换衣,看着从京城赶回来的帮主亲自来家里看了他,摸着他的头让他好好养伤;听着他冷凝着双眼,盯在床帐顶,对她说着二帮主嫉妒帮主看重他,他用两条还能接骨的腿换了一条要卸掉的胳膊,并不亏……
他终于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
依旧游荡着的连震云看着齐粟娘瘦削下去的脸,看着他半夜醒过来,慢慢握紧了伏在床沿沉睡的她的手,一直凝视着她。直到天明鸡啼,她惊醒过来时,他伸手把她抱入怀中,轻声道:“别生我的气,别去外面做工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她终于不用看护他,能在自己房里睡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