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老者,沉淀着心事。
待到亓徵歌最终在房里坐下时,又已然是月上枝头。她阖上房门后,缓步走到了桌畔,将幕离叠放齐整后便没了动作,只静静地坐着。
她没有什么表情地望着窗外一棵瘦树,那树已经开始落叶,映着缺月显得愈发清苦。亓徵歌看了片刻微微叹出一口气,起身合上了窗,将那清月凉风都隔在了窗外。
房门轻响,门外送来了热水,亓徵歌便也不再呆坐着,抬手便解了发带,走向里间。偏远之地,又是老旧客栈,水仿佛不够热,但也勉强可用,亓徵歌撩了撩那水,叹出一口气,草草冲了冲身便伏在了桶边。
一时间四下极为静谧,门窗将鸟啼虫鸣之声隔绝,只剩下一室荒芜般的寂寥。
离谷一载,这种感觉于亓徵歌已经有了几分熟悉。她双眼微阖,思绪随着丝丝温热气息氤氲开来。
游方伊始之时,这样的独处确实给了她很多思考的空间,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思路变得越来越混乱。她想诉说,却又想将话语独自消化。她背负着的秘密并不是罪大恶极,却又足够难以启齿,令她始终无法同陆莲稚一般恣意江湖、与人交心。
想到陆莲稚,亓徵歌不由得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自己越发矫情,这些日子里,自己仿佛始终对无法与陆莲稚结交之事耿耿于怀。
自从离了谷,亓徵歌常常深觉天涯无归,她终归是要在这江湖游荡下去的,而一个人、两个人又如何呢?深究厉害,她或许到底只是仍在对自己混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