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歇了这一日,此刻也正好去租匹马,回汴京罢。” 亓徵歌侧着脸没有看她,只垂眸望着渠中明月,先声道。
言语所用声音,清淡似寒涧。
陆莲稚倏地梗住了。先前一路所思所想、所备言语,忽然全都不再好出口。
原本她是满心欢喜,想要就此跟着亓徵歌去云游四方的。甚至还专门想了些话用来哄亓徵歌开心,譬如“你很特殊,我十分地欣赏你”,又或者“我愿与你一同云游”,“我想同你深交”。
然而到了这一刻,被先发制住的陆莲稚却可耻的语塞了。沉默片刻,她瞥见亓徵歌仍垂眸看着水渠。事情怎么是这样呢?陆莲稚脑中有些乱糟糟的。
“可是,” 陆莲稚想着,便忍不住开口了,“我不会回去。我既已认你为恩人,就必将护着你,不会离开的。”
亓徵歌听到恩人二字,终于抬起眸来,与陆莲稚直直对视。
恩人,恩人。总之只是这么个理由?只是想与她结交一番,多识得一个所谓的“江湖挚友”?为何不用脑子思考一下,她亓徵歌需不需要这样一个自认为热情好心的“朋友”?
“......呵。” 内心里积压了这些日子的风暴骤起,半晌,亓徵歌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一声冷笑。
“......恩人。” 亓徵歌语调近乎是恶狠狠了。重复着这个词语,她的目光凌厉了起来,“什么恩什么德?救你本就是有条件的,难道你以为你有什么特殊?是我舍命相救的?不是,你只是我云游一路随手医好的、许许多多人里的其中一个。能不能不要那么小题大做?”
“我不需要你一厢情愿的‘报恩’,我前时如何游走这江湖,日后也将如何游走。不牢陆姑娘您记挂。我从前不需要什么朋友,以后亦不需要。” 亓徵歌面色如深雪寒霜,毫不留情道,“我们之间有那么熟络?”
陆莲稚一时心下有些焦急,不知道亓徵歌为什么忽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可时姑娘,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亓徵歌甫一听见这两个字便咬紧了牙关,盯向陆莲稚,一股强烈的、遭受冒犯的怒意席卷上脑海。
陆莲稚有多了解她?又是凭什么便在仅仅相识几日后便以“朋友”自居?在知道自己的秘密后,没有人会愿意与她结交,更不必谈何知交挚友了。与其受人白眼,倒不如即刻疏远。
亓徵歌此刻心下极端烦乱,也不知是烦于陆莲稚的孟浪天真,还是乱于自己的心结过往。
亓徵歌只觉得二人的关系进展得过□□速,仿佛在她还并未有所准备时,陆莲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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