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亭门。
三人自自在在在田间林地里纵马走了很一会儿,其间或见挑担回程的商贩,看见对眼的物什也会去挑挑拣拣拿上两件。
一路沿着汴河,偶值之人也算得形形色|色。有沐浴踏歌的风流少年,有采桑提篮的农家女儿,有渔樵荷锄的老叟老妪,也有扫墓采风而归的都城之人。
人人都穿着簇新衣衫,友好者见面寒暄二三,意气者也会颔首一二,来往间合着天光野色微风拂面,皆是一派的和煦柔暖。
“是不是要下雨了?”天色渐晚,陆莲稚看着有了几分阴的浓云,担心道:“怎么天气这样说变就变的?”
杉迟雪也抬头看了看,嫌弃道:“这天本就已经将暮,昏暗也是难免。况且你没听说过‘清明时节雨纷纷’么?清明下雨,有什么好奇怪的。”
陆莲稚无话可说。
“不如我们还是这就回程?”杉迟雪看着远处的云霭与渐沉的天光:“省的待会儿真下了雨,四下都是旷野,可没处躲。”
亓徵歌点头:“也好。”
三人从午后到现在,纵马时快时慢已经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往回走时才发觉,当真已经是走出很远了,简直连汴京郊域都快要走出去了。
陆莲稚好笑:“怎么就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你都不累的么?”
她看着亓徵歌,伸手捏了捏亓徵歌垂在马肚边的腿。
陆莲稚自个儿血气旺盛,总是下手不知轻重,一时亓徵歌被捏得缩了一缩,但神情还是淡淡:“……不累。”
陆莲稚再了解亓徵歌不过了,见她缩了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