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
“孩儿没有!是你…是你告诉我宋伯伯本不想当官的!他的理想是做个教书先生,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你住嘴!”
“被孩子们围着,本本分分过一生——”
“我叫你住嘴!”老相爷冷不防地站了起来,“你又怎么会了解他的想法?!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都是他自愿的!”
周锦岚也站了起来,此时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与父亲直直的对视着,将一直以来的愧疚压在了心底,只剩下了满腔怨愤:
“他不是,是你逼的,是你对不起他!你自己也说过,是你对不起他!”
“不,我没有!”
“你有!就是你!是你利欲熏心,是你的贪婪不知足,才害得你们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宋伯伯连子嗣都没有,他贪来这么多钱能留给谁?!他处心积虑地爬那么高又能为了谁?!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周锦岚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引来了大殿里长久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四周安静得几乎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咳…咳咳…”老相爷原地摇晃几下,慢慢转过了身,“是我…是我害死了贤生…么?”
忽然,“噗——”的一声响,周锦岚看见自己的老父亲忽地跪倒在地,唇中吐出的鲜血在空气中弥散成一条艳丽的薄雾,与他绯红色的朝服融为一体。围在他四周的侍卫们不自觉地后退散开,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脚边倒下的人。
在那一瞬间,周锦岚觉得,眼前倒下的是一座山。
“爹——!”
20、一心多磨
一朝老臣周文詹病入膏肓,皇恩浩荡,撤了顶戴花翎,特许三日后关押收监。在朝中屹立不倒三十年的老相爷忽然下马,京中一时间人心惶惶。昔日里门庭若市、高朋满座的相府一夜间变成了人人避之而不及的晦气地。
圣上龙颜大悦,大赏此案有功之臣。
原都察院左副都御使陈勿荀领头功,顶了原来顶头上司的职,官拜二品,成为都察院左都御使,领命在半月内肃清整个都察院。原北直巡按严季涵,破格连升几级,官升至都察院右佥都御使,成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佥都御史。原翰林编撰陈景焕,调离翰林院,升至户部江南清吏司郎中。原翰林院庶吉士周锦岚,破格授官,任职翰林院检讨,另赐府邸一处。湖广道监察御史李安如官职未动,却一连赏了许多金银布帛,并一座京中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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